是臃腫冬裝,但蔥綠的面料,合體的剪裁,仍然使她顯得身姿窈窕。果然有值得人犯罪的資本。
薛池皺起了眉頭,興許是感懷自身,她特別不喜歡強迫女人的戲碼。要不是因為身處異國不清楚形勢,怕惹了事不好收場,她倒真願意幫忙。
這年青人像不要命似的往上衝,那賣唱女先還咬著唇不吭聲,後頭也哭喊起來,這動靜挺大,惹得半條街的人都圍了上來。
薛池雖然沒伸手相幫,但也沒法挪開步子了,一直就站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這樣的動靜鬧到時謹在客棧中也聽到了,吩咐人去打探。
過得片刻影二就打探了回來:“七爺,不是薛姑娘有事。有人鬧事,薛姑娘在一邊看熱鬧。”
時謹嗯了一聲,垂著眼沒什麼反應。黃六兒蹲在一側,拿了扇子給爐子扇風,爐上一壺水正冒著熱氣。
時謹挑了罐茶葉,拎起水壺開始溫熱壺盞。沖茶的這一道道工序在他信手做來便帶了些令人不自覺注視的優雅。
直到一股幽幽的茶香撲鼻而來,時謹停了手,看著瀰漫著白霧的茶湯,心情終於平復下來。
他站起身來:“去看看吧。”
黃六兒應了一聲,趕緊拿了一邊的鬥蓬來給他披上,跟著他走了出去。
時謹先前腳步還算緩慢,等遠遠的看見了人群中薛池的身影,自己也沒發覺的加快了腳步。
黃六兒連忙衝上去幫他擠開了一邊的人,讓時謹能順利的站在薛池身側。
薛池正看得緊張呢,全然沒注意到時謹的到來。
這年青人悍不畏死的樣子把她全副心神都給吸引住了,如果她武藝高強,現在一準上前去開打了。
時謹看她緊皺著眉盯著旁人,才剛平復的心情又有點不痛快。他低聲道:“你想幫他,就幫好了。”
薛池一怔,這才發現他站在身邊,便皺著眉看他。
時謹面色還很冷硬,畢竟才剛大吵過一場,他也不大拉得下臉來,生硬的道:“惹出事來,自是有我。”
薛池簡直不敢相信,狐疑的看著他。
時謹有點疲憊,也沒有心思再溫柔體貼,淡淡的道:“我曾經想過,再不讓你受委屈了,這種小事你自是不必再顧忌。”
他這樣平淡的樣子,倒比這一路來溫柔小意的樣子讓她覺得更真實,薛池眼珠一轉,心道自己難不成是骨頭輕?倒受不得別人處處捧著了?她居然心裡軟化了些,覺得他說的大概是真心話。
得了時謹的話,影一便上前去幾下把強搶民女的賈大官人及其隨從都打翻在地。也不知道他危脅了些什麼,把人家一群人都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那年青男子和賣唱女見影一回來站到薛池等人身邊,便知道是他們出手相助了,兩人都走了過來。
賣唱女還好,年青男子鬆了這口氣,幾乎是站都站不直了。對方因著不想出人命沒招呼他的要害,但全身也算沒一處好肉了,看著樣子特別悽慘。
他掙扎著作揖:“在下朱離,多謝諸位援手。”他說的是成國語。
那賣唱女一怔,也用成國語道謝:“小女子謝花兒在此謝過諸位活命之恩。”這座城池正在往來成國與齊國必經之路上,有不少成國富商會路過,她這樣討生活的人,自然是要會些成國語的。
薛池見時謹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只得擺擺手道:“不必言謝了,你們自去看大夫養傷吧。”
打發走了這二人,薛池也很難再對時謹冷著臉了,頗有些尷尬的抿著唇。時謹握住她的手,她掙了幾下沒掙脫,也只好由著他去了。
時謹拉著她向前走:“不是想轉轉?走吧。”
薛池不情不願的跟著他。時謹眼角看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唇角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