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勾起抹笑來。先前的種種惱怒、痛心這一刻都忘記了,只要能這樣牽著她一直走下去,就算有些爭執也不算什麼。
☆、108|5.31|更新
薛池覺得她拿時謹沒有辦法。從前顧忌兩人身份差別不敢說的話,她如今全都敢說了——也算是有恃無恐了,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時謹也覺得他拿薛池沒有辦法,丟不開手,只得一次又一次的為她退讓,在這樣的糾結——爭吵——平復的過程中,她在他的心上纏得更緊了。
就這樣無奈而又習慣的在一起,拖著手漫無目的的行走,沒有人願意再說話,唯恐再次引起一場爭執。
薛池望著他清俊的側臉,暗歎口氣:到底意難平。
時謹回頭看她一眼,捕捉到了她的軟弱瞬間,真恨不能立即抱住她親呢一番,卻見薛池冷淡的撇開了臉,心中不由又被堵了口氣,只得眸色暗沉的轉過臉去拉著她繼續前行。
他們預備在這客棧中住上三五日,避開這場風雪。
薛池自那日後就不願意出門,實在不想給時謹牽手揩油的機會。
到第三日的下午,時謹像是接了幾封密信,和柳庭光、趙書同等人在一處議事。
薛池不用對著他,也算鬆了口氣。便縮在屋中一邊看書,一邊讓黃六兒溫了壺果酒來暖身。
突然店夥計在外頭敲門,薛池讓黃六兒去應門。
店夥計進得屋來,恭敬道:“薛姑娘,外頭有個書生,說是要報救命之恩,來尋個成國來的姑娘家。小的思來想去,也只有您了。”
薛池略一思忖,便也猜到是那天捱打的青年男子,像是叫朱離的,便道:“你去和他說,不用他謝,我不喜見外客,讓他回去吧。”
店夥計應下退了出去。
薛池自斟自飲,過得一陣,不免有點微醺了。店夥計又來敲門,滿面愁容道:“這書生是個死腦筋,非要見您不可,守在下頭樓梯口不動了,他這一攔著路旁人往來都是不便,要和他計較他又一副呆頭愣腦的樣子,計較不起來。”
薛池正是有些頭腦發飄了,也懶得多想,看著黃六兒伺候在一邊,影一又不定在什麼地方潛伏著,便也不甚在意的道:“行,你叫他上來,我打發了他。”
她坐正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
不一會兒店夥計就引著朱離進來了。
薛池見他一身夾棉道袍,面料是深藍色的緞面,戴著個文士帽,很斯文的樣子,怪不得店夥計說他是個書生。只他這臉上腫雖消了,但淤青仍在,尊容實在不敢恭維。
還沒說話,薛池忍不住就掩口笑了起來。
朱離一臉尷尬的陪著笑了起來。
黃六兒一看這情形,腦門突突直跳,想起薛姑娘給攝政王戴綠帽的歷史,出門在外是講究少些,但這位姑奶奶可松泛不得呀!
他忙不客氣的衝朱離道:“這位公子,那日已是謝過了,今日鬧這般大的動靜所為何來?”
朱離連連作揖:“那一日實在是不便,全身傷疼、儀容不整,只得匆匆離去,連救命恩人的姓名都未問得,日後如何回報?如今傷疼稍緩,不敢不來。”
他非常認真的愣頭樣逗得薛池忍俊不禁。
黃六兒額上都出汗了:“你這人好生糊塗,要報恩也要尋咱們時七爺,姑娘家的姓名也是你問得的?!”
朱離一怔,滿是淤青的臉上都看得出漲紅了:“失禮了失禮了。”他囁嚅著恨不能挖個洞鑽到地下去。
薛池看出了黃六兒這點鬼心思,但她就不想如他的意——他主子束縛著她也就算了,他也要代他主子束縛她?
她笑吟吟的開口:“好了,無妨事。那日的姑娘好些了麼?”
朱離愣了一陣才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