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來的時候瘦得跟個紙片人似的,把老太太哭得不成樣子。多的她們便也不知道了。
正這時信娘來了,她略有些激動的看著薛池,目光落在了她肩頭。
薛池一看這架勢,就知她還掂記著呢,一時心中哭笑不得。
信娘看了一陣才道:“蓮夫人讓姑娘好生歇息,歇好了再去見禮。”
薛池依言洗浴過後睡了一覺,醒來後先去見老太太。
也不知融語淮說了些什麼,老太太並沒把融語淮一併被擄之事算在薛池身上,但她仍然是目光很複雜的看著薛池,言語裡更多了幾分刻意的親近,幾乎是有點小心了。薛池臨走時她連著說她女孩兒家家的,該在穿戴上多用心思,不能如此樸素了,硬是塞了幾套頭面給她。
大曹氏照例是不見薛池的,幾個嬸孃對薛池比從前也熱情了許多。薛池便明白這隻怕有時謹一份原因在了。
待見了小曹氏,卻見她並無多少變化,仍是笑著對她說:“養好了身子,回來了就好了。”是的,現在融家上下都堅持一種說法,說她是病了休養去了。
小曹氏旁的就不再多說,也不留她一道用膳,看著竟像是要疏淡了兩人關係。
待薛池回了屋子,便見融語淮等在屋中,見她進來,不由站起身迎了兩步。
薛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見他比原先被綁之時好了許多,想來是這三個月來給補回來了。
融語淮目露激動:“妹妹無事便好。”他雖然當時要死要活的不配合蕭虎嗣,但回來後可是一句也沒將事扯到薛池身上,就是當時被柳庭光問話時,他也只說薛池和他都是被挾持的,並不曾透露薛池上跳下竄的配合。
兩人一同吃過苦,情份自然較以往不同了。薛池也是走近了笑盈盈的看他:“哥哥也好,我就放心了。”
兩人各說了些離別後的事情,融語淮遲疑的道:“攝政王殿下和妹妹……”
他原先就聽蕭虎嗣說過薛池和時謹手拉手的,後頭他被柳庭光押了,本吃了些苦,過得一段時日突然又被人從獄中放出,請醫就藥,十分寬待。他隱約聽說攝政王醒了,當時心中便有幾分信了。
薛池垂下眼去不吭聲。
融語淮道:“妹妹,祖母和父親是千肯萬肯的,我卻覺得,齊大非偶啊。你不在平城長大,許是不知,攝政王傳言……”說到此處他有些尷尬,頓了一頓繼續道:“聽說他對女|色並不熱衷,長年不歸府中,前頭王妃也是因他冷落而抑鬱……”
薛池撇了撇嘴:“好哥哥,這是我做得了主的事兒嗎?沒見他都把我從元國弄回來了?我只求好吃好喝,別被關在院裡,能多出來走動走動便好了。”
融語淮一想也是,這豈是她願不願意能作數的?原先她想著要撇清才是怪事呢!
兩人這麼一說,薛池也算有了心理準備很快會見到時謹,誰知一連十天半個月的並沒有半點訊息,倒叫她心裡有點懸起來了,總有樁事沒落定一般。
轉眼到了年三十,宮中早傳了旨意,讓薛池入宮去赴宴。
薛池穿了一身銀紅色的棉襖棉裙,外頭披了件連帽的銀鼠皮斗篷,坐著車子入了宮。
宮中還如以往一般繁華熱鬧,命婦們在殿中等著向太后磕頭,見薛池進殿,不約而同的停下話語,轉頭向她看來——有訊息渠道的,都嗅著點味啦。
薛池便見人人都朝她露出個友善的笑臉來,差點沒受寵若驚:從前眾人待她也算客氣,倒沒這種程度。
宮人將她先請進暖閣去和太后說話,太后一見薛池,忙伸出手去:“快來讓哀家看看——到底是生了場大病,可憐見的,清減多了!”
旁邊幾個湊趣的貴婦都笑著稱是,又道:“太后娘娘也別太擔憂了,她們這花一樣的年紀,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