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宮宴她是早就參加過無數次的,並不覺得跟尋常的宴會有什麼不同,就連皇宮——說句大實話,樂安對皇宮甚至比對自家公主府更熟悉,閉著眼都知道哪條道通哪座宮殿。
因此自然也不用準備什麼,只是睢鷺倒的確是做得中規中矩,乏善可陳,也沒什麼深厚家世,於是總是忘記他,後來承平親政,但如宮宴這等事,基本都是遵循舊例,因此前三年也沒見他來過,所以今年來了我才有些納悶……”樂安跟睢鷺解釋道。
說起劉大學士沒參加過宮宴這回事兒,好像還真有些怪她。
因為這位劉大學士既無什麼特殊才華也無家世,幾乎就是硬憑著熬才熬到了大學士這個位子,因此樂安以前幾乎從未關注過他,於是宮宴也就自然而然地漏掉了他。
睢鷺笑問:“這樣說來,劉大學士對你豈不是會有些怨言?”
“欸,會嗎?”樂安無辜反問。
睢鷺:“會吧?”
樂安一攤手,狀似苦惱:“哎呀,那怎麼辦呢。”
狀似苦惱,但說出的話卻連一點疑問語氣都沒,顯然並不是真心反悔。
於是睢鷺:“噗。”
“你笑什麼啊。”樂安揚眉一瞪。
睢鷺:“笑你可愛。”
說罷,也不顧還走著路,便低下頭,帶著笑,用下巴親暱地蹭她的頭頂,將她頭頂的髮飾都蹭歪了,於是自然而然地又引發了樂安的一番聲討,於是睢鷺又笑。
這幕場景落入許多人眼裡。
官員、宗室、後院女眷……進宮便不能乘車乘轎,於是此時幾乎所有人都下了車轎,於是便都看到了那一對夫妻,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兩人的親暱,卻任誰也看得出。
有些人見慣了。
如宋國公夫人這般身份較高的貴婦,早在之前樂安睢鷺一起出席的一些宴會里見到這兩人關係有多好——且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總之早已司空見慣了,因此自然也不會對此說什麼。
再者,以她們的身份和見識也知道,絕不能對此說什麼。
但有些人卻還是 各懷心思
劉遂初家裡兄弟姐妹眾多, 尤其姐妹多,和她一起在宋州老家待著的幾個不提,已經嫁人了的也不提, 如今一直在京城待著又未嫁的, 就還有三個,今日便隨著父親嫡母一起,全在這兒齊活了。
許是第一次入宮, 從下了車,三個姐妹便都很是緊張無措, 眼睛不知道往哪兒放,直到看見那個少年。
少年卓越的外貌瞬間吸引了三姐妹的目光,然而,還未等心湖泛起漣漪,便看到少年身旁,根本不容人忽視的女子。
不必看臉, 只看那織金灑錦的禮服, 價值連城的首飾, 就知道身份絕不是她們可比的。
然後, 從他人行禮時的稱呼中,三姐妹得知了少年和女子的身份。
“原來是他們……”
“長的果真好看……”
“這幅作態也不知演給誰看, 哼。”
……
於是拼命壓低了聲音嘀嘀咕咕, 臉上或震驚或羨慕或鄙夷。
劉遂初在一旁聽著, 權當沒聽見, 反正待會兒嫡母騰出手來,聽到她們在那嘀嘀咕咕肯定會說她們,犯不著自個兒來當惡人。
然而她不出聲,偏有人讓她出聲。
“對了小妹, 那誰——不是咱們老家的人嗎?當初你在老家,也沒跟他有過什麼交集?”方才出聲鄙夷的那個姐姐,拐了劉遂初一肘,壓低聲音問道。
劉遂初胳膊都被她撞痛,細細的眉頭微微蹙起,但只是一瞬,下一刻便面上再無什麼異樣,只微微笑道:“四姐說笑了,小妹當時專心侍奉祖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