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提到,在與當地山民的交往中,有山民頭領看上了他,想要與他結成秦晉之好——沒錯山民頭領是女性——以促進當地土著民與中原朝廷之間的融洽關係。
睢鷺表示他十分感動,然而家中已有妻子,並且他對妻子情根深種恩愛不已,加之他家有祖訓(現謅的),祖訓有令不可負心做渣男,因此哪怕身首隕滅,此生也不會再移情他人。
那山民頭領倒是豪爽,聽睢鷺這麼說後不僅不怒,反而大受感動,對睢鷺欽佩不已,隨後也主動配合睢鷺將山民登記造冊,為瓊州冊上新添上千人口。
不過這只是一則輕鬆的小插曲而已。
樂安知道,睢鷺能將這段寫出來,是因為這件事解決了,且解決地很好,但實際上,會有更多難辦或者無法提及的事,比如他到任後,必定有當地官員送他美人,邀他在溫柔鄉里促進男人之間的友誼,再加上他自身的姿容,哪怕是在瓊州那種“窮鄉僻壤”之地,主動相許的姑娘亦不會少,甚至比京城時的情況更甚許多——畢竟,此時的睢鷺身邊沒有她。
有些人,如終於結束了一年禁閉的“心直口快”的南康公主,便在結束禁閉後初次見樂安時,便忍不住笑盈盈問樂安有沒有為睢鷺安排貼身丫鬟,畢竟睢鷺一去千萬裡,身邊沒有人,是“必定會另尋他人的”,畢竟“男人都是這個德行”,那麼與其讓來歷不明的女人佔了去,不如自個兒大度一些,安插個自己人。
樂安當時沒回她,不過翌日,便精挑細選了兩個美人,給南康的駙馬盧勝卿送了去,然後在聽到回報的人描述南康氣急敗壞的樣子後笑地前仰後合。
笑歸笑,但委實也是沒意思。
京城熟悉的一切,都沒意思透了。
這種心情有些像和睢鷺成親前那段時光,也是覺得百無聊賴、毫無意趣,但又並不完全相同,因為她並非對一切失去興趣,而只是將興趣轉移了方向,從京城,轉移到大梁版圖的最南方,那個遙遠的地方。
隨著睢鷺越來越多的信,越來越多的文字描述,樂安對那個遙遠的瓊州已經異常無比的熟悉,彷彿閉上眼就可以描繪出它的模樣,它是那樣新奇、那樣廣闊、那樣無拘束……
她日日期盼著睢鷺的來信,有時候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期盼睢鷺,還是期盼著那個新世界,或許兩者兼有。
而與那個新世界相比,京城的爾虞我詐,口角紛爭,都顯得無聊透頂。
比如她聽到那位曾經被盧玄慎當做棋子的劉小姐,好似跟家人鬧了什麼矛盾,起先是被安排嫁給一個年過七旬的致仕官員做妾,劉小姐不從,鬧出來說自己一位姐姐與那大官兒子有首尾,懷了孽種想要生下來,那大官兒子又家有門第高的悍妻不許娶妾,於是便讓她嫁給那大官好到時候假裝懷孕生下姐姐的孩子……烏七八糟又狗屁不通,樂安聽了幾句,覺得無趣又令人厭煩便走開了,只隱約聽到那劉小姐和家人撕破臉後,剪了頭髮入了空門。
又比如盧玄慎,如今的盧玄慎風頭正盛,皇帝寵幸不說,整個盧家也幾乎全在了他掌握,於是即便年已四十“高齡”未曾婚娶且有各種隱秘揣測,依然不妨礙盧玄慎成為整個京城最炙手可熱的夫婿人選,不少高門貴女都指望著拿下這位金龜婿,不過盧玄慎一直不為所動,無論任何人任何門第想要聯姻,都直言相拒,而盧家那邊,被架空地已經毫無實權的盧攸,整天沒事兒幹也追著盧玄慎逼婚,彷彿將此當成了餘生唯一目標,想著法兒地往他身邊送人,為此鬧出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話,也令京中人對盧玄慎到底為何堅持不娶妻而猜測紛紜,什麼好男風、陽x等小道訊息更加甚囂塵上。
……
如此種種,樂安偶爾聽到幾耳朵,幾乎全是左耳進右耳出,渾不在意。
然後更加遠離了會聽到這些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