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你又這麼上進,執意要考中進士,自己博功名。”
“那麼——”她攤開手,很是無奈的樣子,“你又還有什麼必要再與我成親呢?”
睢鷺靜靜聽完她的嘀咕,沒有緊張,只輕輕嘆一口氣。
彷彿她還沒睡醒似的。
“公主,您忘了嗎?陛下已經為我們賜婚了。”
樂安愣愣。
“是啊,賜婚了啊……”隨即便又怏怏躺回搖椅。
是啊,賜了婚,便是猶如金科玉律,再不能悔改,即便她願意放他,可事實上卻並不是她說放就放的,起碼一點——若睢鷺敢此時與她解除婚約,那麼,從此他在李承平那裡,大概就可以約等於一個死人了。
所以她就是在說廢話。
想通此節的樂安鬱悶地又縮回搖椅,睡大覺去。
等到她睡著,睢鷺才放下手中的手,定定看了她許久。
然後便是某日,樂安突然叫睢鷺。
“聖上讓司天臺看日子,司天臺說是今年只有兩個適合的好日子,一個在入秋前,也在考試前;一個在入冬後,若你能中舉,那時應該已經在等待吏部銓選了——嗯,考不上的話就另說了。”
“怎麼樣,你選哪個?”
“我建議還是選第二個,第一個太早了,你要準備考試,婚禮事多蕪雜,會讓你分心,而且你年紀輕,又是第一次……咳咳,總之,分心了可不好。”
……
樂安對睢鷺說了這番話,又拿了本皇曆,給他指上面兩個標出來的吉日。
睢鷺看著第二個吉日前,那厚厚一沓,一眼望去許許多多彷彿望不到頭的日子,幾乎不假思索地,第一次拒絕了她。
“公主,我選第一個。”
他沒有一絲猶豫地道。
樂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而他對著她笑。
已經持續許久了。
從那日察覺到樂安的異樣起,睢鷺一直在看她。
看著她每日慵懶地待在府中,極少出門,就算偶爾出門玩耍,也總是很快歸來,聽冬梅姑姑說,她出去玩也提不起興致,彷彿應付差事似的,所以才總是早早便歸家。
可冬梅姑姑還說,她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她愛玩愛鬧,或許是因為之前十幾年沒有時間玩,皇帝親政,她從宮中搬出,有了大把的空閒後,她便彷彿要把之前損失的、沒玩過的,通通補回來、玩個夠,於是前幾年,她常常整天出去玩,赴宴、賞花、踏青、登高、打牌、打球、跳舞、泛舟、垂釣、遊獵、滿京城地逛……
所有能想到的能玩的,她幾乎都玩過,而無論玩什麼,她總是興致勃勃,全心投入,打牌打輸了都能懊惱生氣半天,非要贏一局回來,以致有時甚至天黑了還不回府。
可如今……
睢鷺有些無法想象冬梅姑姑描述中的那個她。
如今的她,分明對什麼都興致缺缺。
連對她和他的婚事,都興趣缺缺。
以致明明答應了承諾了他的婚事,卻又突然說出要不然解約的話。
可她自己明明也知道,如今他和她早已經繫結,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的了。
明明知道,卻還是說出那樣的話。
說明她似乎真的很不想要這樁婚事吧……
可是睢鷺不允許她不要。
而且,她不要的分明不止是和他的婚事。
她分明是什麼都不想要了。
整日躺在搖椅上,看書,睡覺,曬太陽。
看上去怡然自得。
可睢鷺卻總覺得不對。
他常常仔細地看她,因此看得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