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也莫要賤賣了此符,最好是等到自己將來結了丹,再來著手煉化此符,於金丹八轉之時,便可見門,一朵紅雲深處,自有道家仙君帶路遊玉京,紫府絳闕耳聞目見,皆為自身大道資糧……」
劉老成瞥了眼老道士贈送出去的那道符籙,瞳孔收縮,必是重寶!這老道,真是好闊綽的出手!
臭椿道人笑道:「貧道這輩子還是第二回瞧見貨真價實的接引符。」
梁爽笑道:「貧道這邊倒是還有些存貨,能夠作為遠古洞天福地遺址的鑰匙。」
臭椿道人笑道:「好個『一些』!」
赫連寶珠輩分低,道齡小,她自然就讓出了座位。
不曾想那老真人笑道:「貧道就不坐了,聊完事情就走。」
臭椿道人說道:「前輩一定猜到了,先前正是貧道設壇作法,口呼真名,洩露天機,將徒弟的生辰八字都以扶乩之法寫在沙盤之上,故意惹來前輩的查探。」
梁爽點點頭,「即便真是龍潭虎穴,貧道也要闖一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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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那邊,封姨手上挽了個花籃,籃子裡除了幾樣時令鮮花,還有好些用各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假花,足可以假亂真。
她嘖了一聲,「隔壁宅子,臥虎藏龍。」
化名蘇勘的老車伕,滿臉不以為然道:「除了最後到場的那個臭牛鼻子,道力不弱,其餘幾位,也就那樣。」
封姨瞥了眼人花神廟大殿那邊,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道:「去裡邊燒個香?」
京城這座花神廟,歲月悠久,但是最熟諳京師掌故的文人騷客,都不會清楚最早花錢建造花神廟的大香客,便是這位封姨。
「免了。」
蘇勘覺得好笑,「你們娘們真是記仇。」
你封姨給花神娘娘們燒香?當年是誰禍害得整座百花福地,必須修養百餘年才能對外開放?你去燒什麼香。若說風雨摧折,已經足夠讓百花凋零不堪,再加上自己這位舊雷部斬勘司的餘孽,即便如今神位不正,積威猶在,真不考慮一座花神廟受不受得起?
故而這座花神廟是從不顯靈的,哪怕建了祠,立起了百尊栩栩如生的神女塑像,香火也算旺盛,百花福地的花神們卻將此地視為雷池,不敢擅自「降壇」至此。久而久之,這座大驪京城花神廟便有了兩處不同尋常的地方,一是百位花神的彩繪神像,是人間氣態容貌最為逼真傳神的,再就是由於百花福地的花神經常有升遷貶謫,祠廟也需要跟著更換神名丶神像,唯獨這座祠廟,殿內從未更換過塑像,建造之初是哪些花神,如今還是那些花神,例如那位早已被貶謫出百花福地的「曹州夫人」。
封姨冷笑道:「見不得她們一味取媚於人。得了寵,便得意忘形,驕縱恣意,不知天高地厚。」
人間花木,誕生之初,本是供奉愉悅神靈的存在,是大地山河的點綴。
蘇勘嘆了口氣,「何必呢,說到底,你還是遷怒於旁人。」
封姨撇撇嘴,「不否認。」
蘇勘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也該放下舊怨,也該放過她們了。」
封姨嗤笑不已,「這話別人說了,我哪怕不認同也要假裝聽聽看,從你嘴裡跑出來,總覺得像是反話,勸我下狠手。」
蘇勘說道:「當我放了個屁。」
封姨挽著花籃,獨自姍姍然走入花神廟主殿,花神塑像主次分明,有高有低,她們美不勝收,卻是百花福地好久之前的位次了。
早年大驪的浪蕩文人,總喜歡編撰一些某某書生夜訪花神廟丶胡謅幾首打油詩便有數美侍寢之類的香豔故事。引得好些地痞流氓經常摸黑翻牆夜闖花神廟,欲想一親芳澤,甚至有些色慾熏天的膽大之輩,想要搬走一尊神像藏在家中,讀書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