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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默默點頭。
老爺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瞥開臉道:那你趕緊回去吧,那個小子對你不真心!
安然:
安然大概知道對方何出此言,沒多說什麼,指著地上的陳翠菜問道:不報警麼?反正我們和市局熟啊!
報過,沒用!老爺子將棍子夾在腋下,取下耳朵上香菸點上,她膽子比耗子還小,既不敢打人,也不敢砸東西的。老盛頭家那小子,來了好幾次,都懶得過來了!
安然點點頭,說到底在野蠻的市民,只要不犯法,警察叔叔也是要保護的他們的。
他抬頭看看席朝霧,小孩似乎有意讓他來出頭,只是含著笑回望他。
要不,找個地方坐下談吧!安然向老爺子詢問道,這麼多人圍著也不是事兒!主要我
68、
陳翠菜個子不高, 如今老了體態更是佝僂的厲害。她縮著脖子怯怯望著安然,似乎不明白對方再說些什麼。
安然自然懶得將她放在眼裡,回頭看看落後幾步的席朝霧, 將對方當成養眼神器。
在接收到席朝霧放心的視線後, 他這才轉著腳尖, 打量起後院來。
九州一席民宿的後院是重新翻修過的,席朝霧當年將這裡的香樟樹移去了b市, 如今又在原來的空地上重修了一個荷花池。
池口不大,只有四方四正的一張一米長桌大小。夏末秋初荷花已經凋零乾淨, 一扇扇墨綠的葉子邊角都帶上了枯黃, 倒是嬰兒拳頭大的蓮蓬頭意外飽滿。
安然手賤嘴饞, 當即挑了一顆最大的摘到手裡,轉頭朝著席朝霧揮了揮爪子。
席朝霧一直站在院門口看著他,見他揮手輕輕搖搖頭,一隻腳尖點地靠在門邊上。
安然:
不走算了!
安然轉過身背對著席朝霧,自顧自地剝蓮子, 絲毫未將身旁的陳翠菜同志看在眼裡。
陳翠菜先前還沒認出眼前的小夥子像誰,剛剛這人的一笑, 像是開啟她恐懼的牢籠,一瞬間回憶起當年被安然拎著衣領,在老屋裡拖地的恐懼感。
她顫顫巍巍地縮起身子,想走卻又想起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我、我就想要點
你憑什麼要啊?你要飯也合該避開我們家!安然斜眼好笑的看著她。
陳翠菜:你、你又不是他、他們家的!你
席朝霧站在門邊沒動, 隨風飄來蓮子的清香。他聽不清安然短促的說了句什麼, 就見原本就瑟瑟發抖的陳翠菜一屁股坐到地上。
席朝霧挑了挑眉,似乎想起些什麼好笑的事情,倏地輕笑一聲。他見安然揣著雙手往這邊走,慢慢站直身體迎過去, 這人剛一走進,便掏出一隻手伸在他眼前,手裡虛捧著幾顆白嫩嫩的蓮子。
安然:吃麼?不苦。
席朝霧撿了一顆,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白蓮子心空了一個洞。
安然呵呵一笑:蓮芯下火,我吃了!
哥哥很厲害。席朝霧攬著安然往前院走,帶著笑意道,待會兒見到爺爺,我希望哥哥也能這麼厲害!
安然:
陳翠菜和肖安然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這些年的生活壓彎了他的脊背,她臆想中的繼子全是小人得志的土大款模樣。剛剛那人的一笑,彷彿帶他回到了連綿陰雨的日子裡
那些因為肖安然自然而消失的恐懼,倏地詐屍回來了
陳翠菜驚恐地盯著安然遠去的背影,彷彿看見曾經的惡子化為厲鬼,從墳墓裡爬了出來。
等九州一席徹底迴歸平靜時,天色已經大晚。臨近大湖的地方夜晚陰涼,晚風吹佛著老樹,發出沙沙的聲音。
安然陪著老爺子坐在前院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