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冰山一角,隱藏在海平面之下的部分,才是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溫瓷是個典型的媽寶女,她太能夠理解傅司白對早逝的媽媽的渴望了,每每將心比心,想到如果是自己失去了媽媽…都忍不住紅眼睛。
影片很快便結束了,房間裡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隔著濃郁的夜色,溫瓷似乎能感覺到感傷的情緒在空氣中波動著…
他大概只是想給她一點鼓勵,讓她明白自己真的還差得遠。但這個影片,卻把他心底最深刻的痛苦引了出來。
“傅司白,你還好嗎?”
男人輕嗤了一聲,似在笑,卻道:“以前看她的影片,也沒這麼想哭。”
人就是這樣,偏在最喜歡的人面前…最脆弱。
溫瓷的心都要碎了。
她摸著黑挪了過去,抱住了男人勁瘦的腰,嗅到了他身上略苦澀的菸草味,世界一點點被他的情緒充實灌滿。
她踮腳吻他的喉結、略帶青茬的下頜、找到他的唇,主動遞送了自己的溫柔。
感知到他的難過,她的心也會像被細魚絲緊緊地束縛。
那一晚,她是發自內心地想要讓這個男人快樂些。
她能給他的任何快樂,都心甘情願、赴湯蹈火。
……
次日,在班委收報名表的時候,溫瓷拿著那張傅司白幫她填寫的報名表,猶豫再三。
想到那支出神入化的《鵷鶵舞》,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一直以來的夢想,不就是成為像他媽媽一樣的首席舞者嗎。
可是…可是她站在荊棘遍佈的土地上,如何還能心無旁騖地跳舞啊。
學習委員收到了溫瓷的座位邊,看著那張壓在書本之下的報名表,問道:“溫瓷,你報名嗎?報名表我要送到輔導員辦公室去了。”
“我…還是不交吧。”
“你都寫了,幹嘛不交?”
“這不是我寫的。”
“這不就是你的字跡嗎?”
學習委員負責班裡同學作業的收發,有時候還會幫著老師批改作業,而溫瓷的字跡筆鋒遒勁又典雅,她自然還記得。
經學習委員的提醒,溫瓷這才發現,傅司白幫她填寫的報名表的字跡…竟然和她的字一模一樣!
每一撇一捺的筆鋒,都是如此契合,連她自己都沒認出來。
厲害了。
傅司白什麼時候學了她的字跡。
在她晃神的間隙,學習委員已經走出了教室。
溫瓷心裡很亂,想到了母親對她說的話,想到了昏迷的父親。
大概他醒來以後,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也會失望吧。
是啊,她心裡滿布瘡痍,再也不是當初的卜卜了。
可是…縱然面目全非,溫瓷也想要再保留心裡最後一絲的光亮和熱愛。
她追了出來,在樓梯口叫住了學習委員,將報名表遞到了她手裡:“麻煩了,我還是報名。”
學習委員笑了笑,爽快地接過:“幹嘛這麼糾結,全學院都報名了,能不能選上你還不一定呢。”
“嗯,麻煩你了。”
“沒事兒。”
看著她消失在樓梯轉角的身影,溫瓷鬆了一口氣,頓時有點想哭。
是啊,她也好想走在正確的路途上,就算身處陰暗,也想要被陽光照耀到,也想要變成美好、溫暖又熱情的女孩子。
忽然很想很想一個人。
溫瓷摸出了手機,猶猶豫豫地給傅司白髮了一條簡訊:“表我交了。”
“嗯。”
“說好的獎勵呢?”
“?”
“男朋友,我要獎勵。”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