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開考半個小時,詭異的睏意鋪天蓋地的襲上來,柴夏的眼皮似千斤重一般,一睜一閉,艱難異常。
右手不由自主放鬆,手中的筆沒了依靠,滑到桌子,滾到地上,“啪”的一聲,柴夏陡然驚醒,差點不自覺睡過去,她心頭一驚。
藥效還沒過?剛才氣憤緊張,強烈的情緒暫時壓過睏意,如今神經放鬆,睏意抵擋不住。
她從褲兜裡掏出風油精。以防萬一,在她同宋一趕考場的途中,她特意下車到小店買了一瓶。
強烈的清涼刺激著鼻子眼,柴夏強制清醒,奮筆疾書。
不遠處的宋一皺了皺眉頭,他今天又看到了柴夏的另一面,讓人欽佩與心疼的一面,還有讓他情不自禁喜歡的一面……
150分鐘的考試結束後,出考場時,柴夏睏意已散,但腦袋發矇。考場外許多許多的家長翹首以盼,看到自己孩子出來,連忙上去安撫,貼心地問中午吃什麼。
柴夏突然很想媽媽,如果媽媽在,她也一定會像這麼多家長中的一名。她也會得到很多關愛。
她沒有太多時間沉浸在緬懷中,她趕緊打車回柴家看東宇怎麼樣。
柴家保姆已來到,院門已經開啟,柴夏輕鬆進到大廳,柴安近申嫻如隨後便到。
柴安近一臉菜色,失魂落魄,到客廳時,突然“啊”的尖叫一聲,捂住臉大哭起來。嚇了柴夏一跳。
申嫻如:“怎麼了?”
“我的作文沒有寫完,我的作文沒有寫完……”柴安近痛哭起來。她一路憋到家,才敢哭出來。
聞言,申嫻如臉色一變,她處心積慮想讓柴安近壓過柴夏,沒想到……
柴夏在心裡冷笑,這是不是就叫現世報?她還沒動手,上天先扇了眼前母女一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柴安近的世界裡高考是自我價值的體現,如今作文沒寫完,還不等於要了她的命……她突然撲向柴夏:“都是你!”
柴夏在向後趔趄的瞬間,瞥見站在房門口的柴東宇。
她完全可以將柴安近甩開,甚至將眼前的母女倆暴打一頓,15歲以前她是學過跆拳道的。她就是靠這個,在頑劣的三年中過的風生水起。
然而此刻,她不想動。
柴安近扯著她的衣服,憤怒喊道:“都是你!你這個賤人的女兒!你和你媽一樣賤!考試時你幹嘛對我笑!都是你害的!”柴安近撕扯不過癮,開始要拽柴夏頭髮。
柴東宇氣的雙拳緊握,他一直認為阿姨和二姐對姐姐好的沒話說,是姐姐太過分。可是姐姐現在都已經改過自新了,面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兒,二姐高考作文沒寫完,怪姐姐對她笑了,二姐在罵媽媽是賤人,阿姨在一旁看著二姐打姐姐。
柴東宇怒不可遏,大步上前,一把拉過柴安近,將她推開,狠狠地罵一句:“滾!”接著護住柴夏。
柴安近向後踉蹌幾步,看到柴東宇頓時一愣。柴東宇向來聽她的話,視她為親姐姐。他是柴氏股權所持最大者,柴志邦是個老古董,重男輕女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她一直扮演一個好姐姐,因此得到了柴志邦的喜歡,申嫻如計劃讓她一步步攻陷柴東宇,讓柴東宇受制於她們。
“東宇……”柴安近清醒過來,裝可憐。
“滾!”柴東宇再次說,憤怒在他的小臉上呈現,眼中跳躍著簇簇火苗。
申嫻如上前安撫:“東宇啊,你兩個姐姐只是在鬧小情緒,你別怪……”
柴東宇不理申嫻如,拉著柴夏進臥室。這是柴東宇第一次給申嫻如臉色看。
申嫻如轉頭狠狠剜了柴安近一眼,她似乎又做了件蠢事,明明是周密的計劃,以前柴夏次次中套,她坐等收漁翁之利,為什麼,如今天次次敗落。她喊著柴安近氣憤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