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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棒沾過酒精往小臂綻開的皮肉消毒,你敷衍著剔出一些粘在肉上的沙礫。
你側坐在吱呀晃的鐵板床邊,莆仙兒雙腿併攏,沒受傷的手試探著也想搭在你的腿上,被你打蒼蠅似的阻開,空氣中劃愣兩下,最後手掌喪氣地夾在自己兩腿縫中。
他長手長腳,此刻坐在矮腳馬紮上,背都快弓到門外了,明明看起來一副讓人覺得說話都細聲細氣的文弱書生樣子,可行為舉止卻始終透露流氓氣息。就比如此時,莆仙兒不死心,悄悄往前移,閉攏的腿緩緩開啟,慢慢穿進你不曾合攏的腿縫,豬籠草覓食般慢慢夾住你裸露的小腿,他腿上的汗毛猶如貓尾尖,來回蹭過你的面板;他的手則像囊內的消化液,貼上你緊實的小腿肚時,那種被他吃得死死的想法再次浮上心頭。
你被他蹭溼了,你能感覺到下體一股一股往外吐出淫蕩的透明的體液。
莆仙兒突然將身體前傾,胸膛頂著你的膝蓋,你到大腿的睡裙陷進去一個叄角形的褶,他細細盯著你尷尬地方的褶皺,隨後猛得拽住你的腿往他的方向扯,床單由著他的動作變得不再平鋪規整,你後撐著手保持穩定,冷眼瞧著他像一條狗在你腿間聳動鼻子嗅來嗅去。
漆皮斑駁的暗紅木桌上擺著嶄新的魚缸,身邊的電風扇還在扭頭轉動。
每片扇葉都有搓不掉黃黑汙垢的電風扇用一根裹著紅橡膠的鐵絲固定在床頭,屋外屋內都一樣潮溼悶熱,吹不起風來,就算吹起來也是死風。
又來了,那種彷彿摸查獵物習性的窺探又來了。
殘忍玩味,你就是那隻羊入虎口的羊。
你摸到身後的棉棒盒,深呼一口氣,往莆仙兒頭上甩,棉棒立刻天女散花,可莆仙兒不為所動。
他用鼻子嗅還要用鼻尖頂,受傷的手護著你不磕到鐵床杆,完好的手順著你的腿肚捏到腳踝。
“汪,我是阿菩的狗。”莆仙兒不嗅了,仰起臉來朝你吐舌頭,一截鮮紅溼潤的舌頭在唇間糜豔縮動。
他的眼裡分明清醒理智,不過聲音卻興奮到夾雜顫音:“以後還是要多這樣聞聞阿菩,若不然阿菩不讓我碰,我怎麼會知道阿菩動情的味道這麼讓我安心。”
他一口一個阿菩,叫得你心煩。
康樂區的人愚昧歹毒,但是他們對莆仙兒的評價卻句句屬實。
你不屬於這裡,或者說你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被他哄著騙來,原本他想掏你的器官拿去換錢,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不了了之。斯斯文文的俊秀學生模樣,細軟烏黑的頭髮順從搭在額前,禮貌客氣地問你需不需要幫助。
或許是他符合你對好人的判斷,也或許是你初到這個陌生地方走投無路的恐慌,總之你選擇相信他。
他對你很好很好,久而久之你把他的好當成理所應當,你恢復理智後,發現真的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你鬱鬱寡歡,突然就理解了客死異鄉的悲哀。
孤寂的,無力的悲哀。
於是你越來越依賴莆仙兒,這種依賴反而讓他甘之如飴,甚至變得不合常規。
可你捫心自問並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處。陪伴?尊重?你不覺得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值得他把你捧在心頭,這應該是人與人之間相處最基本的東西。
當你問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時,他整個人宛如驚弓之鳥,牢牢關嚴所有門窗,然後緊緊從背後摟著你,滾燙的淚水掉落在你鎖骨上,昏暗的屋內,他委屈又害怕的唸叨你是不是要離開他了。每每如此,你的疑慮為了安撫他沒有安全感的脆弱性格而打消。
你毫無愧疚寄生於他,他心甘情願供養於你。
這段關係畸形卻也挑不出大錯。
“阿菩,手還是疼。”莆仙兒又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