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裡雙手交握,她抬眸瞧了一眼離他最近,說得最歡的學生。
那是名第一軍校的學生。
黎裡向他微微頷首。得到皇女的關注,顯然令他感到興奮。他即刻向皇女問安,自我介紹。黎裡聽完了,和吳琰說:“妄議皇親宗室是什麼罪名來著?”
吳琰微勾著嘴角,他被黎裡用這條不知道恐嚇過多少次,答得乾脆利索:“視情況而定。獲得原諒的,賠點錢也就好了。不被原諒的,監禁三個月到十年不等。”
那學生聞言微微變了臉色。
黎裡溫和問:“君瑤是我的護衛,是楚侯義子,宗室身份毋庸置疑。這位同學,需要我借您一本《帝國憲法》嗎?”
學生啞然,半晌他才低聲道:“殿下!我、我只是開個玩笑……”
黎裡啊了一聲:“玩笑呀。這個玩笑可不怎麼有趣。”
該學生冷汗直下,黎裡說話也未曾刻意壓過音量。一時間觀戰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倆的身上,黎裡不再理會那名學生,微微抬首掃了一圈有意無意瞧向此處的學生們。
她微微笑著說道:“皇室尊重言論自由,但憲法畢竟未曾完全修改,我認為涉及攻擊宗室的話語還是少說為妙,大家認為呢?”
眾人當然要說“殿下說的對”。
皇女將憲法都搬出來了,即便在心中再認為君瑤變態,那也得在話語前加上“厲害”二字。
第三軍校的學生們對於他校這些不敢正面挑戰君瑤卻在背後嘀咕的行為十分不屑。沙裡瞧著避開了君瑤的話題,但顯然心中仍不認同君瑤的學生們,冷哼道:“弱者才會非議強者,真正不畏危險的軍人才不會將同袍比作異類。”
黎裡聽後讚賞:“喲,都開始嘗試理解校訓了,這不是挺清楚的嘛。”
沙裡不滿說:“殿下,重點是這個嗎?他們對君瑤出言不遜!”
黎裡心道:你們一開始還想剖開君瑤呢。
但這樣的黑歷史顯然不適合對於已經改造的差不多的夥伴說。
所以黎裡只是道:“沒關係,以後不敢說就可以。”
“總歸君瑤和他們沒關係。”她注視著螢幕裡的君瑤輕易獲得勝利,慢條斯理道,“他們越推開他,他越是我們的。”
格鬥比賽結束,三校聯合運動會便正式結束了。
結束當天第五軍校辦了場晚宴,為大家慶祝用。
雖說是慶祝,但比賽裡真正能高興起來的,大概也只有第三軍校。
總積分榜第一,獲勝數第一,來觀賽的楚侯義子和吳秦將軍親子都在第三軍校且都獲得了勝利,這樣多的榮譽累積起來,不鬧個天翻地覆都對不起他們現在的年紀。
宴會廳裡,三校的學生都穿上軍制禮服。墨藍、墨綠、深棕三種顏色將寬闊的大廳分成了三色海洋,宴會臺上,寒地依舊未曾現身,楚檀代為主持——他穿著格格不入的白色。介於吳秦將軍的墨藍與沙力克將軍的墨綠之間。
黎裡瞧見楚檀的模樣,忍不住嘀咕:“文臣就該有文臣的樣子,才攪合什麼軍隊。”
吳琰靠她最近,同樣感慨:“對呀。他要是別老是念著打仗,我爸至於這麼多年都不敢養老退休嗎?”
還有一句話吳琰沒說——如果他父親能退休,脾氣搞不好也能好一點,對自己的要求也就沒那麼高了。
還好這句話沒說,說了黎裡一定會告訴他,他這是在白日做夢。
吳秦為了保護吳琰,幾乎把能做的都做了。只要帝國一日不認可吳秦與聯邦人之間婚姻,吳秦便不敢輕易退下,以防事變禍及妻兒。
黎裡又有些羨慕吳琰,他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家庭。如果她沒有成為趙裡,而是成為吳琰的話——
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