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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奕想要說什麼,黎裡勇敢地一把將他扯進了屋裡,自己走了出去,握緊了藉著低溫憑空凝出的冰刃。
黎裡轉頭對王奕說:“謝謝,後面還是得麻煩你。”
話必,在眾人驚疑不定的視線下,她大義凜然地,迎上了高空中坐著的年輕軍侯的雙眼。
在年輕的軍侯含著輕佻笑意的眼神中,一把將冰刃壓上了自己的胸口!
在那一刻,黎裡想了很多。
比如她這些年來所經歷的酸甜苦辣的日子,比如她幾乎已經快要遺忘了的上一輩子。
再比如——老傢伙教過她的、假死的一二三步驟,以及王奕應該看見的、她比出的“延後救援”的手勢。
黎裡想得簡單粗暴,既然軍艦找人是因為皇室醜聞,不管她和醜聞有什麼關係,只要這段關係“暴斃”,軍艦也沒有繼續行動的必要了。
於是她迎著軍艦群,打算在眾目睽睽下演一出“自殺”。
然而還不等她琢磨出刺多少流出多少血液算是完美,高空的少爺見到了她,也從高空慢悠悠地落了下來。
黎裡忽然就緊張了。
她看著年輕的武侯,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的,少爺肯定不懂這種下三路,在他面前騙,效率更高。
冰刃刺破了她的保溫衣。
從高空落下的軍侯也越來越近。
就在黎裡打算下狠手的時候。
少爺突然彎了膝蓋。
他跪在了離黎里約有一丈的凍土上。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掌握拳抵在心臟。
那顆燦如恆星的頭顱低下,他漫不經心地、在星艦群下,向黎裡按照律法宣誓“忠誠”。
他說:“武侯吳琰,向您問安。”
這話他初見黎裡的時候就說過,只是這次,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說得更多更快了些。
他向黎裡遞出了一隻手——就像電視裡皇帝為他心愛的小女兒慶生時,皇太子向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寧縣廢墟。
黎裡與吳琰對視良久,久到她被刺破的恆溫衣已經開始出現失溫的狀況,她才艱難地、看著向她單膝下跪的軍侯道:
“……真的假的?”
吳琰看著她,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笑道:“這種事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嗎?”
黎裡心道:這種事當然不能拿來開玩笑,可你的樣子卻像這事是一場玩笑。
黎裡不敢動,她警惕狐疑地看著吳琰。她還沒有想到接下來說什麼,屋內的王奕先說:“進屋吧,你的衣服破了,再在外頭待上一會兒,就不是‘康健’而是‘要命’了。”
被王奕這麼一提醒,黎裡才覺得身體從裡到外冷的失衡。
她丟掉了手裡的冰刀,看了同樣慢吞吞起身,打算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屋的吳琰,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你先別過來!”黎裡拒絕,她觀察著吳琰,又補充道:“……先別進來,可以吧?”
吳琰看著她,抬了抬手指,瞄準眾人眉心的槍口總算是收起。他也後退了兩步,示意他願意聽從“皇女”的吩咐。
黎裡扯了扯嘴角,進了屋。
一進屋王奕就給她烘得暖洋洋的毛毯。在黎裡將自己又一次裹起來時,開啟自己的衣櫃翻找道:“我沒有適合你穿的恆溫衣,離開的時候你披著兩條毛毯走。軍艦就在上頭,應該不會凍傷。”
黎裡裹著自己,瞧見王奕找出來一條有些老舊、但繡著漂亮花紋的羊絨毯子,開口問:“我真的是皇女?”
王奕把毯子丟給了她,看了她一會兒,說:“我不知道。但皇室沒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
黎裡裹著毯子嘀咕:“可是我從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