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兩廂取捨下才將你拋棄的,他不來看你,也是心中有愧於你,你若要恨,便恨我罷了。
那一瞬間,白藏之胸口有什麼東西碎了。這一句話,無非就是在他那顆早已經碎成齏粉的心臟上又踩了一腳。
姚鏡流在牢門外整理著食盒子,動作優雅至極,那一瞬間白藏之只覺得他高高在上的姚鏡流彷彿是隻立在有萬丈陽光山巔的白鷺,他俯瞰著自己,如同俯瞰一條卑微而醜陋的蟲子。
姚鏡流一邊說話,一邊微微側過身子斟酒,他本就俊美無儔,那一幕更是美的不像話,青蔥般的手指執起酒杯,似有春水秋露之姿容,若不是白藏之和他有過節許是白藏之自己也會動心吧。
所以天端又怎麼會不喜歡這麼漂亮的人呢?
有酒液微微灑出,在地上的低窪處凝成一灘。白藏之向那灘酒液裡微微移了移眼睛,之後嘴角揚起了一絲帶著譏誚的苦笑。
真醜啊。
他可真醜啊。
水鏡裡的那張臉早已憔悴的不辨人形,他眼窩如今深深凹陷,眼睛又是不被漢人所喜的碧藍色,頜骨下生出一圈青色的胡茬,而那早在出生之時就被生母毀掉的半張臉,看起來更像厲鬼妖魔一般。
這樣的自己,又哪裡配得上天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