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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這才上前,抬手,看著那歷經十數年的歲月,依然被人打掃著,不染塵垢的排位,輕聲開口,“娘,我由心喚你一聲娘,你若在天有靈,保佑我吧。”
……
而這般一會兒,看也看了,觀也了,該散的人,自然也散了。
就只景元桀站祠堂外那樣靜心的等著。
約莫一柱香時間後,雲初這才開門走了出來。
“走吧,先回院子休息,三朝回門,今晚就算不住這裡,也不可走得太早。”雲初拉起景元桀的手便向水洛院走去。
景元桀點頭,拉著雲初的手輕揉慢捻的緩步走在花草掩映的青石小道上。
太陽自雲層裡探出大半個頭,絲絲光澤越過飛簷廊角落在二人身上似蒙上一層薄輝,男子清姿卓絕,紫色瀲灩,雪顏浸潤,女子明妍如光,藍衣似水,容顏明媚。
二人緩步走著,誰也沒說話,可是分外靜謐的氣息卻讓人覺歲月靜好。
是以,連秋月等人也遠遠的退後,不想打擾這幅美好的畫面。
“太子,皇上突然病發。”不過,二人剛要邁進水洛院,路十一便現身,神色焦急。
雲初明白。
今天是她和太子回門的日子,若是皇上在這般時候生了變故,那,於她於景元桀,反正是沒半分好事。
“皇上早前在翁老的調理下應當是好了,如何會突然發病?”這時,一旁雲楚的走了來,眸子裡滿是疑惑。
景元桀沉思不語。
“三皇了不是一直在宮裡?沒有看出問題?翁老呢?”雲初也緊跟著問。
路十一迎著雲初的目光,有些複雜的搖搖頭,“翁老已經在,看了,不管用。”
“要我和你一起進宮嗎。”雲初關切的看向景元桀。
“不用,我先進宮看看,這裡是雲王府,你且安心待著。”
雲初想了想,點頭,放開景元桀的手,“你小心一些。”
“等我。”景元桀輕輕拍拍雲初的手,在雲初額間落下一吻。
“走吧,太子不在,我送妹妹回院子。”雲楚拉回雲初的目光,幾分揶揄。
雲楚也覺得自己這哪裡太子懼內啊,分明就是她想懼太子,就想這樣一直粘著他,不分開,就想無時無刻看著他。
“你無需憂心,太子自會處理。”一直走進屋子,雲楚見雲初都未說話,試圖打破這分安靜。
雲初這時方才抬眸看著雲楚,目光裡閃著捉摸不定的光澤,“哥哥,皇上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病的。”
“嗯?”
雲初輕嘆口氣,“因為,是我做的。”
雲楚驀然一驚。
雲初聲音緩緩響起,“只有皇上病了,太子才會暫時忙碌起來,也會對我失了一分心,這樣,我才能趁機做一些事情。”
聞言,雲楚眸光一緊,“雲初,你想做什麼?”
雲初聲音輕了輕,看著雲楚,神色認真,“我想……”
……
周城。
北拓與大晉相連的唯一官道。
一處山頭,班茵撫著已經極其明顯的肚子站在山頭,向來素冷寡淡的面上也不禁升起一抹母性的仁愛之色。
“連肚子裡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你還真是敢生。”驀然,身後傳來聲音。
班茵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不僅沒有哀嘆之色,反而低頭看向肚子,目光柔軟,“不管他的父親是誰,為何選中我,但是,這孩子一天一的是長在我的肚子裡。”
“我看你是受了雲初那個蛇蠍女人的影響了,當真是不管不顧。”
“哥哥終於放下怨念,原諒我,我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