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只看一眼,還是收回思緒。
當然,南延與北拓的使者也緊隨而去,他們將會回到行宮,明日啟程回國。
而北拓的使者卻在走過她面前時,微微側眸,頗有深意的的看了她一眼。
雲初頷首,有什麼,心照不宣。
所有人好像陸陸續續都走了,而大長老卻是被南齊皇上派來的人給請去了。
而名玲瓏卻從頭到尾坐在那裡,沒有動,直到雲楚從雲初身邊起身,難得主動的走過去,不知和她說了什麼,她方才起身,朝雲初和景元桀看一眼,離開。
大殿中,最後便剩下了雲初,景元桀,以及,對面的南容凌,和她剛新立太子妃蒙宛心。
四人,目所對視。
安靜而空曠的大殿裡,是無上壓抑的氣息迴旋。
“大晉太子難得南齊一行,眼看明日就要離開,不如,我和我的太子妃,送你們出宮。”
送他們出宮?
雲初冷笑,偏頭,看向景元桀,卻見景元桀已經起身,如玉般的手自然而然的執起她的手,然後,衝南容凌微一點頭,“好,勞煩。”話聲落,還難得的好像是極其屈尊紆貴的伸手,“請帶路。”
“撲哧。”雲初見此忍不住笑,這廝,感情是真把南容凌當帶路的了,這還真是……不客氣。
不過,她喜歡。
而反觀對面的南容凌,雲初原本以為,他此時面色多多少少會有一絲隱怒,可是,沒有,明明明白景元桀話裡的深意,竟還是含著笑意,處變不驚的的同樣抬手,如琉璃暈染的眸光裡光耀綻放間,一股子高貴的優雅,“請。”
好吧。
平分秋色。
只不過,南容凌身旁的蒙宛心就有些尷尬了,大長老被南齊皇上叫去了,眼下,除卻別人,南容凌也不用在雲初和景元桀面前做樣子,方才那本來就假意虛扶著蒙宛心的手,早就如退去什麼髒物般退去,是以,蒙宛心此時站在那裡,倒真應了她給人的外表形象。
楚楚可憐,婉約無奈。
可憐,又無奈。
當然,連眼神都還很委屈,心裡明明是恨雲初的要死,偏還要裝作一副溫和的模樣,蓮步輕移。
都不是矯情人,又不用遮掩,裝給誰看。
雲初暗誹一句,倒是跟著景元桀已經朝殿外走去。
夜色如水,涼風生暈,花香馥郁,甫一走出大殿,便好似有一股子清新的空氣越過青山遠黛,與那厚重的夜色襲擊到他們的心間似的,以至於遠處錯落有致,層層林立的宮闕都宛如夜色下的雕塑,讓人眼底生暈。
只不過,一踏入大殿,雲初心頭這般清爽的同時,頭腦也更加清明。
因為,她深知,今夜,方才大殿裡的一切一切,一切算計與勾心,都不過,是開謂小菜而已。
而眼下,她和景元桀要如何在南容凌已然的公然挑釁中,安然的走出南齊皇宮,再而,走出南齊京城才是真正的開幕。
夜,好像更深了。
“請。”南容凌這一瞬,好似在極其的盡著地主之宜,同樣白淨修長的手指在月光下卻有些譏諷,而其眼底似笑非笑的深意,也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帶起一抹血色的長鳴。
雲初偏頭,看向景元桀,四目交視,目光如水,又深澱平靜,然後,二人到底是眾容不緩的跟上了南容凌的腳步。
方才的喧囂與熱鬧就好似與此隔了幾個世紀般的久遠。
景元桀緊緊的牽著雲初的手,二人並肩而行,就這樣,一步一步隨著南容凌走著,四人,靜靜的走著,就當真好似閒庭散步般。
當然,南容凌的背影永遠不會突然完全的暴露在他二人的眼皮子底下。
“景元桀,你相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