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初一掃百壽手中那幾首有些可笑的絲帕,聲音一提,“難不成,南齊抓不到人,你官家找不到兇手,還要我大晉的人來幫你們找不成。”雲初輕字緩句,可是卻字字如刃,當場,南齊皇上面色一變,官老爺更是垂著頭,有些發慌。
而一旁百壽戟好像還越來越亢奮般,額間青筋都冒了起來,眼底光束銳利直直的看向雲初,聲音如刀,“這,也尤未不可。”
“放肆。”“南齊皇上當即拍案而起,面前的酒杯都瞬間被震碎得四分五裂,還有顫巍巍的水果滾落至地,擾一殿驚亂。
一旁,南齊皇后頭上斜插的金光閃閃的的珠釵都晃得急劇。
“噗通。”百福當即嚇得一跪,緊隨其後,官老爺已有些細紋的面上也是陡然一變。
空氣,突然靜得可怕,照大殿明亮如晝的夜明珠溫和的光也突然冷冽幾分。
大殿中人呼吸似乎都忘了,只是呆呆的看向上首怒不可遏已然站起身的皇上,竟皆被其一瞬散發出的帝王之壓給驚到。
都說,帝王之怒,比於雷霆,所言非虛。
不管大國小國,由來君王者,自有其不可磨滅之氣勢。
雲初心神凜凜,算是見識了。
鴉雀無聲。
雲初也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鴉雀無聲,這個南齊皇上,果然,帝王多面目,就像大晉親切喚她丫頭的大晉皇上一般,帶著和善的笑容,同時,卻能殺伐果斷的讓她做這世間最血腥之事。
雲初心思起伏間,又極其冷然的看著百壽,這個叫百壽的,不過區區護衛,卻能如此公然叫囂,還能終於讓從頭到尾面色溫和的南齊皇上終於動了怒。
不簡單啊,不簡單。
還有這些滿大殿的裝聾作啞,一瞬噤若寒蟬的大臣們,不知是南齊皇上教育得好,還是本就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適時愣呆的人。
雲初心緒思忖間,眼底餘光掃向對面的南容凌,南容凌此時面色平淡無波,也沒有擔憂,但是一雙妖魅流轉的眸光卻比亮如白晝的夜明珠更加閃亮,而其深處依稀可見一絲譏諷之意溢於唇邊,不過一瞬即逝。
大殿中所有人已經噤若寒蟬,當然,除了那麼幾個人之外,而那麼幾個人中,竟然還包含有百壽。
到底是精忠到不再顧忌,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雲初擰眉。
“此事既然已經交由京兆尹查,便這般定了,屆時,朕自會給你官家給你等一個結果。”好半響,南齊皇上似乎也覺得氣氛太過死寂,斂了斂氣息,這才開口,當著所有人的面兒,目光還直沉沉的掃了一眼百壽,方才看向官老爺。
官老爺自然懂其意思,連連點頭,“是,謹聽皇上之令。”
而一旁,百壽滿是風霜劍氣的臉上,五官上卻依然沉著一絲厲氣,不過區區一個護衛,面色複雜變換了半響,不僅沒的聽官老爺的,抬步離開,反而抬頭,不卑不亢的看著上首的南齊皇上,“皇上,您說查,您覺得還能查出些什麼,明明就是雲初小姐害了我家老爺子,您到底是因為存心想著包庇,還是歸根究底,怕得罪太子,得罪大晉……”
“放肆。”百壽話未完,便陡然一聲厲喝披頭蓋頂,緊隨著被上首襲來的一道巨大的罡風一帶,頓時人如斷線的風箏般狠狠的撞擊在一旁的盤龍柱上,當下便是一口鮮血噴出,而,即使如此,即使面對著上首皇上那披天蓋地的怒氣,百壽卻依然固執而堅持,甚至於還顫抖著手撐著光滑的地面,自地上緩緩爬起,眼神依然堅定,“卑職,只是一個忠於主子的人,只想給主子討回公道。”
“公道?”一道冷哼,空氣凜烈。
眾人看當即看向出聲之人。
景元桀正襟危嚴而坐,氣勢如泰山壓頂,鳳目凌厲的看向顫顫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