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奶孃見此,也算明白了些什麼,抬手撫了撫眼睛,什麼也沒說,便端著盆下去了,小姐生死未明,知香又這樣……
好不容易盼到二公子回來,可是,二公子的腿……
王妃若是在天有靈,都不得安生啊。
……
入夜。
山間的景色比之外面似乎更加蔥鬱,時不時傳來一陣風夾著草叢低鳴,份外和諧。
只是,有人很不爽。
雲初看著先她一步已坐至床榻的白木頭,瞅了瞅屋外,儘量壓低聲音打商量,“喂,你是男子,你該惜憐弱小,就一個床榻,你讓我睡哪裡。”
白木頭盤膝入定,聞言,緊閉的眼眸一睜,“我們是夫妻。”話落,又閉上眼,似乎在療傷入定。
雲初卻呆在好裡,幾瞬都沒恍過神來。
腦中始終在迴盪著白木頭的話,他們是夫妻,他們是夫妻……
“屁,那不過是……”
“小聲點,小心我們被趕出去。”白木頭突然打斷雲初的話,隨後,看了眼地上那微薄的綿絮,“雖然我傷還沒復,但是,好吧……”說話間,人已經朝那裡走去,轉而便躺了下去。
這……這麼好說話?雲初有些拿不準了,而且,照對方這語氣,怎麼好像,她強壓弱男搶床榻的感腳。
“不要打我的主意,我不會喜歡你。”然而,白木頭下一瞬飄來的話,瞬間讓雲初心中那微微一絲不自在,內疚,瞬間煙消雲散。
自戀到極致就是這樣的,她收起她方才心底那一絲絲一丁丁本來欲起的好意。
夜色清寂。
屋內無聲。
雲初翻了個身,她其實擇床,不過,這山林間氣息自然,看著簡陋獵戶家,被子雖無清沫之香,卻自有陽光溫躁之味,莫名助睡,只不過,又翻了個身,雲初看了眼還坐在那裡卻似乎已經睡著了的白木頭,眸光微閃,他會不會是想讓她睡床睡得心安理得才……怎麼可能?雲初又很快推翻這個想法。
月光自簡陋的粗質窗戶透射進來,照在白木頭的臉上,雲初驚奇的發現,白木頭,似乎,真的不那麼黑了,身形似乎也瘦了不少,眉目間……
“白木頭,講個故事吧。”安靜簡陋的屋舍內,響起雲初清靈的聲音。
“什麼故事。”白木頭抬起頭,竟難得的柔情。
雲初恍思一瞬,“隨便,太安靜,有點睡不著。”
白木頭細看雲初良久,面上似乎彆扭的閃過什麼,隨後,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響起,“很久以前,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夜裡,家家窗門緊閉,厚雪覆蓋,有一名小男孩披著碩大的風披風,走在堆滿厚雪的的林間,他要走,他必須要找到一樣孃親吩咐的事情,他才可以回家,他走了很久……很久……”
“我說,能帶點感情嗎?”雲初不滿的打斷白木頭,“還有,小男孩幾歲了?三歲?八歲?”。
白木頭沒吭聲,於空氣中瞟了眼正側躲在床榻上的雲初,聲音卻是輕了下來,更似呢喃,“五歲,五歲的小男孩走了很久,他看到了林中盡頭一絲火光,更聞到了一絲烤雞的香味,那裡,有另一個小男孩……”白木頭聲音又是一頓,看一眼雲初,“也是五歲,小男孩和他穿著一樣華麗的服飾,可是,卻蹲在地上咬著一隻烤蕉的雞腿。”
“你要吃嗎?”他正看著,突然一名婦人走過來,她笑得很甜,很美,第一眼,小男孩就知道,她是個善良的人……”
白木頭的聲音突然頓住。
“咦,怎麼不講了,剛想誇你聲音低沉有磁性呢。”
“不想對牛彈琴。”白木頭說。
雲初發誓,如果不是屋內幽暗光色下看白木頭那般那般順眼,她真會上前去掐死他,這死傢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