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笑得很甜,很美,在小男孩的眼中,生命中,在被冬雪幾乎覆蓋了整個幼小的心靈中如一盞明燈,將他點亮。”
老安王妃點頭,似乎也陷在回憶中,“蹲在那地上的是三皇子,而披著碩大的披風,一臉雪霜的,是……當今太子。”
“可是,他沒想到,那一盞明燈,會成為他以後行事的制肘。”雲初卻冷聲道。
老安王妃唇瓣輕顫了下,眼底隱約閃過什麼。
雲初恍若不覺,面色卻是一冷,“老安王妃不覺得有些理虧?”
“虧……什麼?”老安王妃聲音顫了顫。
雲初唇角弧起冷意,“難道你不覺得,或許,太子後來,也知道,當時的溫暖,當時的明燈,也不過是演戲而已,不過是有人提前在那裡準備著,等待著,而已。”雲初話落,看著老安王妃,“我說得對嗎,王妃。”
老安王妃眸色閃動,“你說……太子……”
“他大慧,兩歲識字,三歲賦詩,六歲作諫朝表,稱絕大晉,豐功偉績,史記難載,他足智多謀,心思敏銳,犀利透徹,你覺得,他會不知道。”雲初冷笑一聲,然後在老安王妃驚異的眼神中又道,“到底,最後,你還是毀了他心中的一點好。”
老安王妃聽到此,身體都是一顫,“那……他……”
“你應當瞭解皇后,沒了男子的愛,自然只能寄希望於兒子,所以,太子經歷過什麼,我無從得知,但是,在那時,你應該是他唯一的希望,所有,每一次你的求情,你可曾想過,不是在往他的本就極深極冷的心上颳了條口子……當他知道你求情的人還是與他同一人個老子……”雲初眉梢眼底都是冷意,然後,看著老安王妃那一臉複雜諱然的神色,卻沒說話了。
景元桀心思斂得深,她並不真的知道他心中這般想,但是,面冷心善,該是她對他最好的瞭解了,如果這個故事,這段經歷不是那麼映入腦海,時時想起,為何,太子記得那般清楚,為何,三皇子景元浩也記得那般清楚,為何,三皇子之前對老安王妃那般諱謨幽深,為何,太子又……
“原來,我最對不起的,竟然是太子……呵呵……”這時,老安王妃突然冷笑起來,笑聲中又夾雜著咳嗽,咳得屋內光色抖動,寂冷蕭索。
雲初卻沒有絲毫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