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屬下背您。」安歌對尉遲蝶說,她看著尉遲蝶的臉色,語氣小心翼翼。
「不必了。」尉遲蝶搖搖頭,推開安歌的手,自己走出山洞。
安歌眼中的光暗了暗,她拿起靠在牆上的劍,沉默著跟在尉遲蝶後面。
然而尉遲蝶身體剛有好轉,又受了風寒,此時正是虛弱,沒走兩步就有些體力不支,只是她好面子,又對安歌莫名有些牴觸,便根本不想開口,只好自己忍著,走得跌跌撞撞。
安歌看得心疼不已,又不敢違抗她。
剛走出一段路,面前便是一個陡坡,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滑溜溜的極難行走,尉遲蝶堅持了半截,就一個不注意往後倒去,她尖叫了一聲,眼前的世界突然一個翻轉,人就被不知何時跟上的安歌抱在了懷裡。
尉遲蝶咬著唇,只覺得天似乎都有些模糊了,不知誰的心跳擂鼓一般,響在周圍。
一定是安歌的,她想,然後瞪著眼睛道:「多謝,放開。」
安歌猶豫了一下,人就被尉遲蝶推開了,尉遲蝶一雙染了鳳仙的柔夷撫在心口,媚眼低垂,看也不看她,轉身便走,速度飛快。
安歌緩慢地將方才抱過尉遲蝶的那隻手攥緊,跟了上去。
「姐姐,你怎麼走得這麼快,當心滑倒。」尉遲離趴在辛然背上,悠閒地回過頭,看向已經追上她們的尉遲蝶。
「幹你何事。」尉遲蝶沒好氣地說。
尉遲離閉上了嘴,她又看了看後面低頭跟著的安歌,心裡便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伸出手去,裝作無意地拉住了尉遲蝶後面的衣裳。
尉遲蝶頭腦正一片混亂,沒有注意到。
尉遲離便趁著這機會用力一拽,尉遲蝶又是尖叫一聲,向後倒去,後面的安歌幾乎動都沒動,就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摟在了懷裡。
尉遲蝶被自己氣得七竅生煙,怎的今日走個路都頻繁摔跤,實在不堪,她伸手要推開安歌,這次卻沒推動。
「公主,屬下背您。」安歌說。
「不用。」尉遲蝶惡狠狠道。
安歌有些黯然神傷,她輕笑一聲,低聲道:「公主就因為那夜之事,便這般厭惡我麼,寧願自己受累,都不願碰我一下。」
「你再提,我便再也不見你。」尉遲蝶忙伸手捂住安歌的嘴。
安歌這次沒有妥協,她將尉遲蝶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將它們帶離自己,然後道:「可我也是因為那夜之事,寧願自己忍著,都不願再離開公主。」
尉遲蝶愣住了,她看著安歌的眼睛,那雙眼睛黑白分明,一向都透著波瀾不驚的沉靜,沉靜得幾乎沒有感情,就像她一樣,向來唯命是從,沒有一點意思。
但今天卻很不一樣,她眼神的溫度讓尉遲蝶都有些悸動。
「公主今日摔了幾次,想必是不能自己走的。」安歌移開目光,她這次沒等尉遲蝶回復,就轉身將她背了起來,在崎嶇的山林中如履平地。
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總算是在日落之前回了那個小小的木屋,辛然一進門便喊:「神醫,神醫救命!」
老頭兒拄著柺杖,一臉陰沉地走出房門,看向尉遲離,待看清她的臉後,眼神稍稍變了變,然後示意辛然將尉遲離放下。
「公主別怕疼,神醫醫術極好。」辛然樂呵呵地將尉遲離放下,尉遲離卻自己軟軟地跌倒在了地上,眼睛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剛氣喘吁吁進門的柳羅衣見狀,忙跌跌撞撞地跑到尉遲離身邊,跪下去摸她鼻息,大聲道:「公主,公主!神醫,神醫快來!」
那老頭兒拄著拐挪了幾步,擠開了一邊的辛然,隔著衣服看了眼尉遲離的傷口,又將粗黑的手指放在她手腕上,閉眼摸了一陣,才道:「傷口發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