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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好色!”賣繡花樣子的大娘指了指自家僱的年輕媳婦,壓低聲音說道,“我讓小張媳婦去給方大娘送花樣子,小張媳婦死活不肯去,我多問幾句,她就告訴我,有一回也是去方家送花樣子,沒有見到方大娘,她便把花樣子交給老方,可那老方對她動手動腳,她嚇得跑出來了。”
“老方不算好色,他每次都給錢,既然給錢了,這算哪門子好色啊”,雜貨鋪的大叔口沫橫飛,“你問他有沒有相好啊?那也不算是相好,就以前開小吃鋪子的老李的小媳婦,三天兩頭讓他睡。”
“你要打聽老方和老李媳婦的那檔子事啊,當然知道,這些街坊們,除了老李自己以外,誰不知道啊。”賣包子的老頭笑出了哈喇子,“有一次,就在老李家後牆外頭,那小媳婦哭得那叫可憐啊,老李就在前頭玩骰子,聽到他媳婦哭,他隔著牆頭罵他媳婦嚎喪,等到老李玩完了,老方也玩完了,老李輸了錢心情不好,見她媳婦不幹活,大白天在被窩裡躺著,還把他媳婦揍了一通。”
“你問老李知不知道老方玩他老婆啊,他知道個屁!”帶著兒子放鞭炮的大叔,扯著大嗓門說道,“老李好賭,鋪子裡賺的錢全都賭沒了,老方肯借他錢,他就把老方當成大恩人,每次他在前面賭,老方就在後頭玩他老婆。老李還在我們面前,把老方說成天下 華靜琮的愛情
里正那雙不大的眼睛,戲謔地打量著面前的兩個人。
小姑娘衣著樸素,周身上下只在頭上插了兩根古里古怪的銀筷子?這也太寒酸了吧,這裡可是京城。
至於那個男的,雖然長得周正,可是穿的比那小姑娘還要簡樸,這兩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飛魚衛。
再說,做為曾經給飛魚衛做過密探的人,里正是見過飛魚衛腰牌的,硃紅色的,上面三個黑色大字。
可那小姑娘拿的是什麼牌子,金色的,假的不能再假,這年頭西市街的騙子們越來越捨得下血本了,這假腰牌的成本可不低。
“假的?你說我這牌子是假的?”衣著寒酸的小姑娘撇撇嘴,對那個更寒酸的青年說道,“史丙,我看這個里正就你是個假的,你把他的腦袋割下來,我要看看腔子裡灌的是人血還是豬血。”
啥腦袋,啥腔子?
里正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名叫史丙的青年便刷的一聲抽出了胯下的刀。
那刀又細又長,刀口窄而鋒利。
頃刻之間,里正便呆住了。
他見過這刀,他在京城住了幾十年,除非他是瞎子,否則怎會沒有見過呢。
刀有很多種,可是如這般細長的刀,卻只有一種。
繡春刀,飛魚衛的繡春刀!
“你們”
里正想說你們的刀也是假的吧,可是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那刀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疼痛傳來,里正感覺到他的血正沿著刀口噴灑而出。
他忽然明白了小姑娘說的腦袋和腔子是什麼意思了。
他的腦袋,腦袋被割下之後,腔子裡噴出來的血。
那是他的血,人血,不是豬血!
“年輕人不要衝動殺人犯法啊啊啊我說,我全都說”
方裁縫和老李媳婦的風流韻事,里正當然也知道,這街上的男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大家閒來沒事,就靠這事兒打發時間。
可是他沒有密告飛魚衛,為什麼呢,用里正的話講,他是好心。
雖說飛魚衛不一定會管這種事,可那畢竟是官府裡的人,萬一把這事傳揚出去,老李的臉面就別要了。
里正覺得他做得很對,他這樣做是為老李著想。
有一天,老李賭完錢回到家裡,發現媳婦沒在家,也沒在鋪子,連飯都沒給他做,老李的脾氣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