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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不知曾氏是誰,但是華靜瑤知道,她眉頭微動,嘴角溢位一抹笑容,伸手想把擋在前面的沈逍推開,可是推了一下,沒有推動。
沈逍腦袋裡嗡嗡作響,華大小姐為何總對他動手動腳?
剛才用手指頭戳他,現在又推他……
他半邊身子都僵了,不會動,也不知道該怎麼動。
華大小姐推不動,索性繞開他,把身子探出車外。
曾氏身旁還跟著一個衙役,邊走邊指著路邊的樹坑說著什麼,曾氏提著掃帚,連連點頭,唯唯諾諾,顯然,那衙役是在指責曾氏打掃得不乾淨。
兩人從馬車前經過時,那衙役還衝著史甲打招呼,聲音很熟,史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曾氏卻目不斜視,腦袋半垂,盯著地上,不緊不慢地走著,面前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四年。
一陣冷風吹來,車簾微微晃動,有鈴聲隨風入耳,清脆悅耳。
沈逍鼻翼微動,他那僵硬的脖子終於會動了。
他轉頭看向華大小姐,卻見華大小姐抿著嘴唇,嘴角微微上揚,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樣,可是那彎起的眼睛,卻把她的笑意全都暴露出來。
察覺到沈逍正在看著自己,華靜瑤收回目光,迎上沈逍幽深的眸子。
“我臉上有花?”華靜瑤問道。
沈逍連忙移開目光,臉上的線條繃得緊緊的,宛若那上了凍的玉帶河。
“這個掃街奴是誰?”沈逍冷冷地問道。
華靜瑤這才想起來,沈逍不認識曾氏。
她壓低聲音說道:“曾氏是喬文廉的妻子。”
華靜瑤之前已經把吳鑫找過曾氏的事告訴過沈逍了,沈逍一聽就明白了,只是他還是皺起了眉頭,問道:“她上過你的馬車?”
華靜瑤一怔,剛剛從這裡走過的那個曾氏是假的,衙役也是假的,這是李補兒父女假扮的。
華大小姐也沒有想到,前後也不過一兩個時辰,李補兒竟能把曾氏扮得惟妙惟肖,若不是那若有若無的銀鈴聲,她也不能確定,剛剛那個是曾氏還是李補兒。
李補兒千變萬化,唯一不變的是手腕上的銀鈴鐺。
“你怎麼知道?”雖然猜出沈逍定然是發現了端倪,華靜瑤還是想聽沈逍親口說出來。
“我聞到了薰香的味道。”說著,沈逍指指車廂角上的銀絲燻球。
車廂裡有四隻這樣的銀絲燻球,李補兒曾在車裡待過大半個時辰,她身上沾染了薰香的味道。連她自己或許也聞不出來,但是卻逃不過沈四公子的鼻子。
“她換了衣裳,你也能聞到?”華靜瑤很好奇。
“除非她徹徹底底清洗一遍,否則至少兩天之內,我都能聞出來。”
華靜瑤發現,沈逍說這番話時下巴微微揚起,像極了小狸每次幫她破案後得意洋洋的樣子。
這時,一個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原來是史丙。
史丙把手裡的一卷畫像遞過來,說道:“姑娘,喬文廉的畫像,葉行畫出來了,喬長史看過,說有九成相似。”
華靜瑤欣喜,連忙展開那捲畫像。
畫像上的人瘦削清矍,左側眉間有顆黑痣,右側耳朵上有顆小肉瘤,俗稱拴馬樁。
華靜瑤仔細看著這幅畫像,笑著說道:“這喬文廉和曾氏挺有夫妻相的。”
沈逍凝眉,不解地問道:“什麼夫妻相?”
華靜瑤有點好笑,但仔細一想,沈逍從小就跟在嶽離身邊,除了治病,就是練武,對了,還要練習廚藝,對於世俗,反而不甚知曉。
她耐心解釋道:“有的丈夫和妻子天生就有幾分相似,這便是常說的天生一對,還有的是在一起生活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