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便總覺得他們身上有股子洗也洗不去的味道,現在用了花露,那味道果然就沒有了。
“沈四公子?”
耳畔再次響起小姑娘軟糯的聲音,沈逍連忙收起剛剛的遐想,抬起眼眸,問道:“何事?”
華靜瑤只好耐心地重複剛才的問題:“你打聽到袁老仵作的下落了嗎?”
原來是問袁老仵作的事啊。
沈逍心裡竟然有一絲失望。
但是他很快就釋然了,他原本就是想和華大小姐討論這件事的啊,怎麼進了馬車,他就胡思亂想起來了。
“袁老仵作的事情有些蹊蹺……”
沈逍把從尹捕頭那裡打聽出來的事情說了一遍,他一邊說,華靜瑤一邊問,兩人一問一答,說說停停,待到說得告一段落時,竟然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史丁在馬車外面扯著大嗓門:“姑娘,我大哥回來了。”
沈逍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煩燥,回來就回來吧,這麼大聲做什麼,這是要轟他走嗎?
華靜瑤卻很高興,對沈逍說道:“你別急著走,我先問問史甲他們有沒有收穫。”
沈逍翻翻眼皮,華大小姐是怎麼看出來他急著走的?他又沒有地方可去,國公府裡冷冷清清,他才不想回去。
“嗯。”沈四公子微微頷首,像是有些不情願,又像是貴胄子弟特有的淡漠和疏離。
小艾撩開車簾,一股涼風從外面鑽了進來,沈逍下意識地向前挪挪身子,把那股子冰冷擋在身前。
史甲說道:“姑娘,按您的吩咐,咱們只查了幾家生意冷清的鋪子,這類鋪子共有九家。其中有七家鋪子裡,有和喬文廉年紀相仿的人。有三家是掌櫃,還有一家是帳房,另外兩家是夥計。”
華靜瑤眉頭微蹙,說道:“這九家鋪子都是賣什麼的?”
“有五家都是筆墨鋪子,全都兼做代寫狀書的營生,這裡離衙門很近,做這種營生的鋪子一向不少,每年都有開不下去不幹的,每年也有新開的,眼下要過年了,衙門裡沒有告狀的,他們也就沒有生意;還有一家是扇子店,主要賣的是女子用的團扇,到了寒冬臘月便沒有生意,開春之後生意便會漸漸好起來;另有一家賣南方糕餅的,這家鋪子是新開的,應是沒有選對地方,若是開在蘇州街會好一些,對了,這家鋪子正在轉租;還有兩家……”
史甲說到這裡,抬眼看向迎風坐著的沈逍,一時語塞。
“還有兩家怎麼了?”華靜瑤催問。
史甲只好繼續說道:“還有兩家是永國公府的產業,不,整條衙門東街的鋪面都是永國公府的,只不過只有最裡面的這兩家鋪面沒有租出去,是永國公府自己的買賣,這兩家都是賣古董的,為何會分成兩家,而不是把兩個鋪面合成一家,小的就不知道了,但凡是做這種營生的鋪子,俗話說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因此平日裡便都是冷冷清清。小的記得,這兩家古董鋪子都已經開了有些年頭了,小的常在那裡路過,只是沒有進去過。”
沈逍緊鎖著眉頭,前陣子他每天看帳冊,衙門東街上好像是有兩家古董鋪子,至於為何會門挨門開兩家,而不是開一家,他就不知道了,也沒有問過,說不定這兩家鋪子比他的年紀還要大些。
但是這兩家鋪子的生意不好卻是真的,只不過那是自家的房子,衙門東街的鋪面全都租出去了,也不差這兩家賠錢的。
忽然,他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在捅他,背後?對了,剛剛他往前挪了挪,現在隔著一張小茶桌,背後坐著的是華大小姐。
想到這裡,沈四公子的脊背繃了起來,如同一張緊緻得快要崩開的弓!
“怎麼了?”他沒有回頭,聲音也像身體一樣僵硬。
華靜瑤把伸出的手指頭收回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