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力的徒弟,他當年只有十五歲,一準兒還沒有出師,他既然在開封府,那麼許大力應該也在開封府,當年許大力是跟著袁老仵作一同南下的,若是袁老仵作出了意外,許大力師徒既是公文中人,袁老仵作又有那麼大的靠山,許大力自是會回到京城為師傅鳴冤,絕不會隱而不發。”
說到這裡,尹捕頭想起剛剛沈四公子問他的話,便道:“袁老仵作的原籍在寧國府的南陵縣,袁老仵作的祖父、父親和叔父都曾在南陵縣衙做過仵作,在寧國府小有名氣,曾經協助府衙州衙破過案子,當年令尊派人尋找袁老仵作家人的時候,袁老仵作的叔父還在南陵縣當差,因此很快便查詢出來。”
南陵縣在南方,因此尹捕頭初時便以為袁老仵作落葉歸根,回了南陵縣,直到後來他在京城偶遇一位曾經做過南陵縣令的官員,向那位官員打聽袁老仵作之事,那位官員竟是絲毫不知,尹捕頭這才知道袁老仵作並沒有回到原籍。
沈逍聽完尹捕頭的陳述,想了想,問道:“袁老仵作在京城的時候住在何處,還有常給他看病的是哪位大夫,尹捕頭可還記得?”
尹捕頭笑著說道:“當然記得了,袁老仵作原先的宅子是陛下賜的,不過那時陛下還是皇子,也就沒有御賜的說法,即使後來陛下做了天子,袁老仵作也沒有向人顯擺過這件事。那宅子就在菜根兒衚衕,周圍住的都是商戶,袁老仵作臨走的時候,把房契交給黎府尹,託了黎府尹代他向陛下辭行,叩謝皇恩。陛下得知此事之後,把那房契交順天府衙門保管,說那宅子既然給了袁老仵作,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日後無論是袁老仵作自己回來,還是他的徒子徒孫來京城,就把那房契轉給他們便是。現在那房契還在順天府呢。至於大夫嘛,有兩三位,我只記得其中一位是四時堂的韓大夫,其他的想不起來了。”
沈逍頷首,從衙門裡出來,卻見長公主府的馬車還停在那裡。
史丁站在車外,看到沈逍,便扯著大嗓門對著馬車裡面說道:“姑娘,沈四公子又來找您了。”
沈逍蹙眉,他只是恰好遇到而已,怎麼就變成“又來”了?
緊閉的車窗從裡面推出一條縫,華靜瑤隔著窗縫問道:“有收穫嗎?”
“有。”沈逍說道。
“那你上車來說吧。”華靜瑤說道。
沈逍嗯了一聲,也不客氣,抬腿便上了馬車。
一進去,他就看到小艾正擰著眉毛瞪著他,也不知道這小丫頭瞪他做甚。
長公主府的馬車寬敞舒適,車內四角懸掛著銀絲香球,淡淡的花香甜而不膩,華大小姐靠在蜀繡迎枕上,腿上蓋著錦被,手裡抱著手爐,面前是熱氣騰騰的香茶和裝滿乾果的攢盒,水氣嫋嫋,華大小姐的臉蛋紅撲撲的,如同染了露水的晨花。
沈逍低下頭,看著小艾放到他面前的茶水,他吸吸鼻子,這茶水裡加了陳皮、山楂,竟然還有蘋果。
不對,這不是新鮮蘋果,應該是蘋果乾。
華靜瑤坐在沈逍對面,看著沈四公子的眉頭時而蹙起,時而舒展,時而又得意地輕揚起來,不就是一杯茶嗎?你當成那鬼相生來研究了嗎?
她輕咳一聲,問道:“沈四公子,可打聽到袁老仵作的下落?”
香車美人心慌慌
對面的小姑娘身上散發著梔子花香,味道極淡,若有若無卻又恰到好處。
這是藏在沈逍記憶深處的味道,每次他想記起失憶之後的事情時,便只有這似曾相識的梔子花香。
這味道不似是燻在衣裳上的,這是花露,她用花露洗澡嗎?
上次路過一家賣花露的鋪子,他買了兩瓶花露,回來後覺得一個大男人用花露太娘娘腔了,於是他就把花露給了平安喜樂,讓他們用花露洗澡,自從平安喜樂上次臭烘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