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她注意到師兄也朝那邊瞥了一眼,但目光很淡,一點變化都沒有,也沒有要結束對話的意思。
於是她嗓子發啞,緊張地回了一句:“我也只是隨便梳梳,慕師妹的仙婢梳頭很厲害,我也是學來的。”
“是嗎。”
秦江月平淡地應了一聲。
溫顏用目光描繪著他的臉,旁的男子若是當著未婚妻的面與她說這類話題,她可能會覺得對方真是個混蛋,可她實在沒辦法這樣想秦江月。
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神始終乾乾淨淨,不帶一絲曖昧調·情。
“師妹能不能教教我?”
溫顏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她錯愕地看著他。
秦江月平靜地重複了一遍:“師妹能不能教我梳女子的髮髻,一種就行。”
……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他學這個幹什麼?
溫顏轉了個身,完全背對薛寧的方向,薛寧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往前一步,和秦江月站得更近了。
自她見到女主和白月光以來,就沒看到過他們站得那麼近。
連遠處練劍的秦白霄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片刻之後,重新揮動本命劍的劍修,一招一式都更加快速果斷了。
秦江月心裡算著秦白霄劍勢的變化,頗為滿意。
他聽到溫顏問:“師兄想學什麼樣的髮式?”
她問得有點艱難,語氣充滿困惑,但他沒有為她解惑的意思。
“簡單活潑些的。”
他俊美的臉處在斑駁的光影下,像是在回憶什麼,形狀優美的唇吐出早就有了的答案。
溫顏心裡七上八下,酸澀的情緒將她淹沒,她很難形容師兄難得回憶的樣子,她只知道自己心裡很不舒服。
“當然可以,我可以教師兄。”
她給出肯定的回答,然後跟秦江月一起去屋裡的鏡子前。
溫顏心跳如雷地和他一起身邊往屋舍的方向走,薛寧看他們過來了,立刻將門徹底開啟,帶著小神龜走出來。
雙方都看見了彼此,薛寧視線與秦江月交匯,秦江月眼神一頓,很快轉開,彷彿看見普通的花花草草那樣,輕描淡寫地越過了她。
被薛寧抱著的小神龜猛地被勒緊脖子,是主人下意識收緊了雙臂。
“要死要死要死!”
小神龜發出氣音求救,薛寧趕忙鬆開雙臂,低頭問:“沒事吧?死了嗎?”
“讓仙子失望了,還沒死呢。”小神龜有些哀怨地說。
薛寧沒和它繼續玩笑。
她抱著烏龜注視女主和秦江月一起進屋,房門雖然沒關,但他們去了裡間,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看不見了。
手不自覺握拳,有什麼不好的情緒升起又被她狠狠壓下去。
薛寧使勁捶了錘胸口,她想,她是不高興的,也應該不高興。
秦江月現在這個態度,女主更不可能離開後山了,女主不走,真的待到秦江月死的時候,哪怕她不解除婚約,女主無法嫁給他的牌位,後續就能有多大的改變嗎?
搞不好女主長久住下來,後面整個無爭仙府都會在秦江月隕落後逼迫她解除婚約,畢竟人都死了,還要繼續用名字對她負責嗎?沒有這樣的道理,不如還他一個去如來時,潔淨無瑕。
這很是無爭仙府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等她被迫解除婚約之後,女主一樣有機會嫁牌位。
到時她或許有了一點自保之力,可劇情仍然在按照既定的軌道發展,依然會給她很大壓力。
最怕的就是費盡心思卻事與願違,像前面好幾次一樣,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成為眾矢之的,結局一樣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