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為了母子好,但是就這麼把孩子抱走,恐怕阿妙醒來也會十分擔心。
“我去看看。”
蕭妙音頭上扎著布巾,這會殿內是燃起來濃厚的薰香。那些醫女說產婦在這坐月子的一個月裡頭不能洗浴。蕭妙音才不管那一套,要是真的整整一個月不能清洗,那人得成甚麼樣?
她讓宮人給她擦洗了一遍。人年輕,生完孩子第二天讓人扶著也能下地慢慢走了。她才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了那邊進來的拓跋演。
見到拓跋演,蕭妙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孩子呢?”
“這會他還見不得風,等到你好了,就抱過來。”拓跋演見到蕭妙音,被宮人攙扶著,慢吞吞的走到眠榻邊,他解釋。
“有那麼多人看著,大郎很好,放心吧。”拓跋演小心的瞅著她。
“……”蕭妙音嘆了口氣,“有宮人在,我還是不能放心。”就算有再多的宮人看著,她不親眼看著,怎麼能夠放下心來。
拓跋演瞧著蕭妙音沒有發怒的跡象,心裡鬆了一口氣、
旁人見到天子原先緊張,後又輕鬆的神情變化,知道他是懼內,面上不顯,心裡都在暗暗偷笑。
“今日還痛麼?”拓跋演問道。蕭妙音生孩子的時候,拓跋演都是在產房外等著,蕭妙音舌下壓著參片,力氣都拿去用生孩子去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力氣來叫?
拓跋演在外頭聽不到聲音,光是自己想象都能把他嚇出一身汗來。
“還好。”蕭妙音靠在隱囊上瞧著拓跋演陪著小心的模樣就好笑。
“疼過頭了,其實也不覺得疼了。”蕭妙音想起生孩子的時候疼到已經麻木了,說疼的話,還真的感受不了多少。
“受苦了。”拓跋演聽後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他知道女子生孩子就是拿自己的命在賭,可是親耳聽到她這麼說出來,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害怕來:若是出了差錯,他該怎麼辦?
“知道就好,下回給我擰擰。”蕭妙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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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那縷從宮中回到家裡,一同來的還有幾個鮮卑貴族,妻子樓氏見到他們這麼個架勢,安排他們進了一間頗為隱秘的房間。
“陛下也不知道是被那些漢人灌了甚麼湯藥!一門心思就要遷都,甚麼天下之中!那些漢人的玩意兒,我們鮮卑人有甚麼必要要去聽從!”
“是的,我們都在平城生活了好幾代了!根都紮在平城,陛下要是帶著我們去了洛陽,我們怎麼辦!”
“沒錯!”
莫那縷坐在床上,看著下面的那群鮮卑貴族們吵成了一片。
如今朝堂中已經分成兩派,一個是以李平為首的漢臣還有漢化較深的鮮卑大臣,另一方就是一莫那縷為首的反對漢化的鮮卑勳貴們。
“臺主,這件事你要說說話啊!”一個鮮卑貴族道,“總不能就這麼看著,那些漢臣爬到破我們頭上拉屎拉尿的做威風啊!”
“這會陛下想要遷都,我看是難。”莫那縷緩緩道,朝中兩派僵持不下,吵起來簡直是針鋒相對。
“那些個漢人,想成事,難呢。”莫那縷一笑,皇帝想要遷都,也要看看他們答應不答應。
☆、123|立後
拓跋演對蕭妙音從來不食言,蕭妙音聽拓跋演說等她出月子,就把她接到昭陽殿去,就非常注重保養自己,月子裡恢復的不錯。出了月子,蕭妙音就帶著常氏迫不及待的跑到昭陽殿去了。
小皇子住在東殿,滿月了的嬰孩比剛出生的時候好看了些。蕭妙音帶著一大幫子人趕過來的時候,扶著照看小皇子的乳母和宮人們都嚇了一大跳。
“我的小寶貝。”蕭妙音進來直接奔孩子所在的內殿,常氏口裡要蕭妙音慢點,其實腳下跑的比蕭妙音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