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也幫腔道:「咱們不能把官鹽當私鹽賣。」出京城拿人,沒得到陛下授意怎麼能行?
安王與成國公自是齊齊頷首。
安王這些人告辭的時候,燕王特地拉著成國公說話,「你媳婦那邊究竟怎麼回事,你該去問你岳家,跟孩子們沒什麼關係。」
成國公道:「我明白。」他這個老夥計是好心,不想看他家裡子女不合鬧出什麼樂子來,「琨哥兒她娘生得好,想得就多。我那會兒就覺著她不會好好帶孩子,所以乾脆把琨哥兒要到身邊撫養,平素就跟他哥哥們在一處讀書練武。」
送走客人們,尚暉回屋繼續歇著去了,因為今天他剛退燒。回屋他喝下湯藥,準備找本書打發下時間,他便宜老爹燕王就帶著小廝們過來了:燕王要守著兒子寫摺子。
小廝們忙著擺東西,燕王跟兒子解釋,「你娘斷斷續續哭了兩天,今兒算是又去了點心事,我讓她回去歇著了。」
燕王的原話是:你總腫著眼睛,不是給兒子添堵嗎?兒子心事重,回頭你再熬病了,一準兒讓他更不自在。
燕王妃聽了,果然乖乖回房,喝了安神的湯藥,真就早早休息了。
燕王一邊寫摺子,一邊唸叨朝中局勢:兒子不僅是個天才,更不是什麼小白兔,他心裡高興,所以很多話盡可以直說,不用擔心兒子想不明白或者接受不了。
自己這便宜爸媽對他毫無保留,從他進門開始,闔府上下都稱呼他世子足可見一斑。
所以燕王說得認真,尚暉聽得也很認真。
而回到家的安王父子直接告訴老安王,「燕王世子和燕王生得一模一樣,完全做不得文章。」
老王爺就笑,「你倆都叫人家世子了,還怎麼做文章?」
安王嫡長子道:「人家一家子都這麼叫,我爹和我不也得入鄉隨俗?」
安王則道:「交好就是了,橫豎咱們家就沒想過從燕王那兒討什麼好處。」
先帝那會兒的諸王之亂,使得宗室、勛貴和世家迎來了一場大洗牌。安王府原先在宗室王爵中只能說是一般,大洗牌之後他家就成了「說起實權宗親必然繞不過」的一家。但安王府上下再自得,也對「救駕二連」的燕王發自內心地服氣。
安王嫡長子順勢問:「那淳王家的老五和太子那邊兒……」淳王第五子殷晗可是真正的太子鐵桿兒,他和這二位關係也都不差。
老王爺眯了眯眼睛,「太子剛滿二十,陛下怎麼瞧都不是短壽之人……且瞧著吧。」
安王也補了一句,「前陣子聽說燕王不能生了?」
老王爺道:「琤哥兒媳婦不能生還差不多。琤哥兒跟陛下一個樣兒,都是痴情種子,在他倆眼裡媳婦兒生的孩子才算是他的孩子。」
安王長子更精神了起來:太子可不是皇后親子呀。
老安王人老成精,真是一點兒都沒說錯:陛下對明面上對嬪妃和諸皇子公主一碗水端平,實際上他只對皇后有敬又有愛。
皇后並非陛下原配,在陛下還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皇子時嫁給他做了側妃。陛下原配無子病亡後,就上摺子想把當時的側妃現在的皇后扶正。
先帝很不高興,摺子留中不發。結果這事兒還沒個結果,諸王就聯合逼宮了。陛下和燕王正是在諸王之亂中脫穎而出,先帝平定叛亂後彷彿耗盡了精力,沒幾年就駕崩了。
作為寫在詔書上的繼承人,陛下名正言順地繼位登基:他老爹不給他喜歡的女人扶正,他就自己來!
於是皇后一夜之間,就從側妃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不過做了皇后依舊有皇后的煩惱。
皇后早年生過一個女兒,沒有養大,之後肚子再沒動靜——在陛下對她近乎於專寵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