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禮氣呼呼的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章惇,我相信這事與你無關。如果是你,你不會針對條陳。”你會針對蘇軾。不,你知道我非常非常喜歡蘇軾,也不會針對蘇軾。比起施展自己的政治主張,其他事都可以推退讓。
各自回家去。
在秦王府裡睡了一夜,第二天一起床:“狄諫呢~叫他來。”
狄諫夜裡只在外屋桌上趴了一會,立刻出現:“官家。”
“我要回去捱罵啦。肯定有一群閒人彈劾你,別搭理他們,朕要是調你走,也是去邊關防禦史、鈐轄。”
狄諫大為感動,低聲道:“臣別無所求。”
果然盡在掌握中,向太后揪著他的衣袖:“十一郎!你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在宮外過夜!宵禁之後還敢出宮,至祖宗成法與不顧麼!長此以往,規矩都不在了,要亂成什麼樣子。”
林玄禮捧著她的胳膊:“好啦好啦,不會再有下次了,要是再有人敢銷燬大臣獻給我的條陳,我的顏面何在。”那是要謀反啊!
向太后想起這是政治上的問題,悻悻的問:“是章惇叫人乾的吧?”
整個京城中,人心惶惶,在寂靜的夜裡聽見沉重的馬蹄聲在官道上馳騁,顯然是出了大事。入夜之後除了鼓聲和打更的梆點聲之外,再有什麼意外的聲音都叫人害怕。
官員們次日清晨才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探聽到之後,一部分人立刻回去撕毀寫好的奏本——他們寫應該銷燬蘇軾的治水條陳,這種耗資千萬貫,要耗費五年時光,還不知其是否可行的事,不能做,之前黃河改道已經錯過一次了。
現在真的被毀了,怕!
京城裡,林玄禮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吃雞蛋蝦仁韭菜盒子:“…燙!直娘賊,是老子登基時候殺人殺的少了,還是這貨拿全家性命給蘇軾添堵?朕要株他九族!呼呼呼好吃。真他孃的混蛋,我都忍著想收服燕雲十六州的衝動,先治水,先以民為本,先解決內部的禍患……蘇軾天下調查這兩年的路費,花了將近三萬貫!他帶了那麼多人!僱的大船,過路帶貨還不交稅!辛辛苦苦寫了一箱子條陳,還他孃的被燒了。要不是老子當年有寫論文的經驗,不管啥事先備份,差點就全完了!”
王繁英雙眼似閉非閉,手指頭掐掐算算。
林玄禮:“我一天到晚憋著不打架不找事兒,球也不踢,不亂彈琴,一天到晚修身養性,裝的像個明君似得我容易嗎我!丞相在我面前都小心翼翼的,小小一個主簿,真他孃的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童貫!滾進來!”
童貫滿臉無辜的進來:“小人來了。”
“去,傳口諭給中書省,擬旨,楚潤的子孫萬代不得入仕,不得功名,他未出五服的族人,也不許為官。”
童貫高呼:“官家仁德!”嚇,還以為要全家抓起來,男的流放,女的官賣呢。
林玄禮正要繼續罵罵咧咧,很可愛跑的又很快的二寶小公主突然出現在門口,三寶跟在她身後,倆人一起在門邊探頭:“叔叔??”
差點吧人萌化了。
“哎~我沒事,你們倆起的真早。”
倆小姑娘過來請安,噓寒問暖的問了一陣,也不走,坐在旁邊填了碗筷一起吃飯。
王繁英等他又吞了四個韭菜盒子,喝了一碗肉羹並氣呼呼的擱下碗:“你罵完啦?”
“沒有,留點口水一會再罵大臣去。你算完啦?算出來什麼?我好生氣。”
王繁英看他已經冷靜下來了,道:“禍兮福所倚。”
林玄禮:“嘻嘻嘻嘻,我看這會誰還敢阻攔。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誰再敢阻攔就是幕後主使!”
曾布第一個進宮拜訪,拿著帶領數十名文官修了三年,已經修好還在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