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記得你,你負責花園。”
“官家竟還記得小人。上次拜見官家,是秦王病重時,要過壽,先帝命小人好生準備盆栽花卉,以娛耳目。”
林玄禮有點煩躁,你不應該借用六哥的名義跟我說起舊事,厭倦的擺擺手:“你退下。”
史官和童貫緊張兮兮的想:看起來官家已經煩了無處無在的關於先帝的痕跡。
翠綠的麥浪,還有在麥子地裡追著耗子狂跑的小貓。
小貓踩住耗子的尾巴,戲弄了一會,然後吃掉。
官家轉道聖瑞宮,朱娘娘的宮殿現在有些狹小,除了她之外還住了兩名孕婦。
“官家來了?”朱太后有些吃驚:“他怎麼來了?快請進來。哎,哀家去迎他。”自從登基之後就很少來這裡玩,不知道是真忙於朝政,還是某些隱秘而不可告人的原因。
林玄禮在庭院裡等著,有點不好意思的衝她笑了笑,作揖:“娘娘,我又來打擾了。”
“官家。你來怎麼能算是打擾呢。”
“還叫我十一郎或者佶兒吧。”林玄禮挽住她的手進門:“最好能和過去一樣。”
“好啊。只是你現在威嚴多了,不是當初的小孩子,真叫人不敢冒犯。”
林玄禮微微沉默:“可能是吧。不提這些了,過兩天金明池龍舟會,娘娘和我一起去看麼?”
朱太后笑道:“那是當然了。哀家最愛看熱鬧。”
屋中的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林玄禮不得不硬著頭皮轉移話題:“夏天的荷包,娘娘做了麼?給我幾個,他們配的味兒不對。”
“早就做了一堆,等你來挑呢。快拿過來。”
一盤雅緻精美的荷包。
林玄禮挑好看的往袖子裡揣了好幾個:“我習慣這味道了,以前六哥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朱娘娘的神情凝滯了剎那:“是啊。冬天的荷包也是我配的。”
林玄禮揉了揉臉:“……六哥的廟號我還沒想好,中宗和宣宗,您更喜歡哪一個呢?六哥是力挽狂瀾的中興之主,這兩個廟號才配得上他。”我和英英說我想把太宗的廟號薅下來,她都用‘你丫瘋球了’的眼神看我。
朱娘娘想了半天:“官家真讓我選?”
“是啊,我選不出來。”
“倘若用中宗,恐怕有影射高娘娘如則天皇后的意思。還是宣宗較好。”別在廟號上罵高娘娘,她很好。
林玄禮想了想:[確實是,我那不怎麼親愛的祖母高滔滔,她哪能和武則天相提並論啊,差得遠了好不好。如果是武則天,王安石可能會被重用,外帶幾個男寵奪權,神宗打仗不一定會輸,以及我有可能被弄死。日哦。六哥你吱聲啊?]
[六哥:吱。]
“那就這麼定了。六哥要是覺得不滿意,我也有話搪塞。”
朱娘娘眼睛一亮:“你夢到過煦兒?”
林玄禮開始胡扯:“是啊。我們倆還是裹著棉襖抱著湯婆子,旁邊有一瓶梅花,一壺酒,我跟他說說朝政上煩惱的事,六哥給我講講,該怎麼辦。他叫我要有耐心,別隻顧著玩。就這樣。”
朱娘娘含著淚掏手帕給他擦眼淚:“別哭了。佶兒,你是官家了,別再哭了。你小時候都不哭呢,好孩子,你上次哭的這麼兇,還是陳妹妹去世的時候。”
林玄禮肆無忌憚的哭了一會,然後罵史官:“這時候你還不停筆,有什麼可寫的!”
史官垂著頭:“官家,您一直在說話,臣只能記下來。”
林玄禮:“……”
朱娘娘:“噗。好了好了,佶兒,一直都是這樣的。別不好意思,這些東西都不給人看,得等到修本紀時,才拿出來呢。”
他沒見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