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秋瞥他一眼,當即一臉嫌棄地擺擺手,「去去去!」
沒傷沒痛的抹個什麼藥,當他不知道這小子那點兒鬼心思啊。
靛青期期艾艾:「爺,真不抹啊?」
沈問秋再度擺手,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靛青一臉受挫,只得捧著藥瓶出去。
結果,門檻還沒跨出去,就聽他家爺又喊道,「等等!」靛青轉身,以為沈問秋改變主意又要抹藥了。
「明兒找人在園子裡挖個池子出來,挖大點兒,能跑小船的!」
轉過身,就見沈問秋捂著額頭,說出上面那些話來。
「挖、挖池子?」靛青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句。
「對,挖池子。」沈問秋眯著眼道。
手掌輕輕摩挲著那似乎仍舊在隱隱作痛的額頭。
☆、32|301
宜生帶著七月離了致遠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後,立刻便有人將她的行蹤報給了沈承宣和譚氏。
「什麼?還進了院子?」譚氏氣得拍了桌子,「什麼渠家長女,什麼名門閨秀?深更半夜進男人的院子,她也有臉?!那麼些功夫誰知道她幹了什麼齷齪事兒?要我說,當初就不該求娶她!」
沈承宣坐在一旁,一臉陰翳。
他沒有理會譚氏,只沉著臉問那來報的婆子,「少夫人進去了多久?」
婆子恭敬地道:「回少爺,不到一刻鐘。」
沈承宣的臉色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多的自然幹不了,可是,一刻鐘啊,只是接七月回去,要得了一刻鐘麼?
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對他笑了?他們是不是詳談甚歡?
沈承宣心裡像有隻貓在抓在撓,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但是他知道,即便去問婆子,她也不可能知道。
致遠齋雖然主子就一個,但防衛卻不疏忽。早在沈問秋還未成年的時候,沈振英便挑了幾個忠心耿耿身手又好的屬下,讓他們隨時跟在沈問秋身邊保護。後來沈問秋經商,為了保障路途安全,更是直接養了些武師護院。
如今沈問秋回來了,那些武師護院自然也成了致遠齋的防衛力量。
譚氏派去的婆子很是潑辣膽大,但再怎麼潑辣膽大,也只是內院的婆子,平日也就幹過聽聽牆角窺窺門縫兒的勾當,真碰上護衛嚴密的,也只能隔得遠遠地瞅著。能看清宜生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出就不錯了,想知道再多的,卻是無法了。
「一刻鐘?誰知道這一刻鐘裡做了什麼齷齪事兒……」譚氏滿臉不屑地道。
「娘!」沈承宣皺眉,看了眼那婆子,阻止了譚氏說出更不好聽的話。
即便知道那婆子是譚氏的心腹,絕對不會把譚氏方才的話傳出去,沈承宣也不想譚氏在外人面前說那樣的話。自己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兒,外人怎麼想又是一回事兒了。
譚氏看了眼沈承宣的臉色,心知方才的話戳到他痛處,當即住了口,不過,卻揮退了那婆子。
這下,屋裡就只剩母子兩人,說話再也沒什麼避諱了。
譚氏換上一副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姿態:「宣兒,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女人不能娶,當年你非不聽,結果呢?品行不見得多好,還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多少年了,連個嫡子都沒給你生!」說到這裡,她又抑制不住地憤憤了。
心愛的兒子至今沒有嫡子,這對譚氏來說,簡直成了塊心病。而導致這個結果的宜生,自然更成了她最最看不順眼的人。
聽了譚氏這話,沈承宣神色卻是一怔。
嫡子……宜生給他生過嫡子啊。
一瞬間,他差點脫口而出。譚氏似乎忘了,但他還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