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服——認為他的意見需要重視,仰起小臉默默回憶了起來。
春菜和父親有心結,自從母親過世後就沒怎麼主動和他說過話,不想回憶這些,轉去了廚房給北原秀次打下手。
雪裡也咬著手指陷入了對著肉流口水的境界。
夏織夏紗年紀太小,以前根本沒心思注意老爹怎麼樣,這會兒憶無可憶,只是緊張的注視著冬美——反正我們要分一份的,你們三個大的別想又把好處全佔了。
冬美想了一會兒,猛然醒過神來,喃喃道:“以前媽媽治病,老爹帶著媽媽國內國外跑了好久,四處求醫問藥,花了好多好多錢……國內的費用媽媽可以走保險,算可以接受,那國外的呢?而且以前老爹幹什麼都不行,道場開倒了,醫館開倒了,想釀酒賣也失敗了,就連開居酒屋生意也是半死不活的,根本維持不下去,老爹一直說有借朋友錢,家裡應該欠了不少錢的,但怎麼一直沒人來要帳?”
什麼朋友這麼靠譜,借出了錢好幾年連問都不問一句?特別是自己老爹都失去意識了,極有可能成為死帳爛帳的情況下!
這完全不合理。
她想不明白,轉頭向四個妹妹問道:“你們知道老爹是向誰借的錢嗎?”
春菜夏織夏紗整齊搖頭,而雪裡回過神來,樂呵呵道:“我不知道是誰,但那個人一定住得很遠。”
“為什麼這麼說?”
“媽媽離開的那年年底,姐姐你抱怨家裡沒錢了,我就告訴老爹了……我不是不講義氣告密,我是看姐姐太難過了,但老爹說不用擔心,然後第二天天沒亮就出去了,晚上才回來,感覺特別累,兵困馬乏,好像走了很遠的路……接下來姐姐就沒再抱怨家裡沒錢了,應該是老爹出去借了錢回來吧?
冬美也記起來了,喃喃道:“那次是七百三十多萬円,足足頂咱們全家一年的收入,我還想過老爹交的那些狐朋狗友總算有一個管用的,但這筆錢好像一直沒還啊!”
雪裡輕輕點頭,認真道:“老爹是個講義氣的人,他的朋友也會講義氣的,所以這錢應該不用還了!”
要不是雪裡躲在北原秀次身後,冬美立刻就能給她後腦勺一巴掌——七百多萬円精英白領不吃不喝還得存一年呢,要是正常花銷存搞不好得存三四年,誰會說不要就不要了?!
家裡應該是在外面有產業,而且自己這些當女兒的竟然不知道?
北原秀次也覺得福澤直隆在外面肯定有其它收入,當初ara新式居酒室都把純味屋快擠倒了,而福澤直隆的反應很淡然,一看就很有底氣,感覺像是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垮蛋了無所謂一樣,反正他怎麼也有辦法養活家裡這群鹹蛋長大成人。
當時他還懷疑過福澤直隆是隱藏富豪,這是在裝窮鍛鍊家裡孩子呢,現在看看,八成富豪稱不上,但定期能搞到一筆不小的錢是真的。
不然這一家子就靠以前那每天二三十個客人,怎麼養活的?六個孩子,一個大人,雪裡自己吃飯一個還要頂四五個,開銷應該絕對不會小。
冬美也想明白了,立刻鼻子都給氣歪了。
自己整天累得半死不活的,為了家裡沒錢的事整日愁眉苦臉,結果老爹在外面有收入竟然不讓自己知道?還騙自己是借來的錢,害自己現在有錢都不敢亂花,全存起來以備還債。
這是在搞什麼?重男輕女?怕這份產業將來不能留給兒子?
她猛然暴怒起來,咆哮道:“今晚不營業了,重新找!把家裡每一張紙都看一遍,把每一把鑰匙都對一遍,老爹肯定在銀行有保險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