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要說出來,別憋出了病。”
扶意便不等公爹走開,就上前來攙扶丈夫,祝承乾負手而立,平日裡都是孩子們目送他離開,今日看著小兩口進門後,他才離去。
祝鎔一進門,不及脫下衣裳,就趴在了榻上,扶意碰也不敢碰,顫顫地問:“鎔哥哥,打哪兒了?”
祝鎔側過臉看妻子,苦笑道:“還能打哪兒,屁股啊。”
扶意抿著唇,雙眼通紅,是忍耐著才不哭的,但聲音已是變了調:“等一等,我給你上藥。”
祝鎔連連搖頭:“不成,那地方,不願給你看,你把爭鳴叫進來,讓他……”
扶意輕聲道:“我們是夫妻啊。”
祝鎔一愣,倒也不是忘了他們是夫妻,終究是新婚,且短暫地分別了三日,他二十郎當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雖然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實則覺得自己丟臉極了。
於是在扶意的面前,也想強撐幾分面子,怎好將自己如此窘迫狼狽的模樣,原原本本展現在她眼前。
可他們是夫妻,那地方,扶意又不是沒見過。
見丈夫沒有再拒絕,扶意便徑自繞過屏風,丫鬟們已經等在門外,捧著冰水、熱水、手巾、膏藥等各樣東西。
“你們不必在邊上。”扶意道,“把東西放下,就退出去。”
眾人領命,進門放下東西,不敢四處張望,匆匆就出去了。
扶意命香櫞關上門,便轉過屏風,先解開了丈夫的衣衫,縱然她十分小心,布料摩擦時,祝鎔到底是吃痛地吸了口氣。
褪下衣褲,見臀上一片紅腫,一些地方已出現瘀血,明日一早必定更難堪,扶意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但冷靜下來,先用冷帕子為他敷上。
冰涼的帕子可鎮痛,祝鎔頓時舒坦了,一隻手胡亂摸著,抓到了扶意的手。
“老實趴著才好,拉我做什麼。”扶意想要掙脫開,但手指越纏越緊,她不得不挪到床頭,屈膝蹲在在床邊問,“做什麼?”
“怪丟人的。”祝鎔說,“讓你看見那地方。”
扶意沒忍住,眼眶溼潤了,低下頭說:“什麼丟人,我只心疼你。”
祝鎔笑道:“我還有媳婦疼,開疆這會兒不知怎麼被他娘排揎,慕伯母雖也疼兒子,可哪能像你這樣溫柔體貼。”
扶意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擠兌你的好兄弟,就算郡主去不得身邊,郡主難道就不心疼?就你有媳婦,就你稀罕吶?”
祝鎔眼裡只容得下妻子,笑著說:“就是稀罕,誰也沒你好。”
“還拿我開心,人家都要急死了。”扶意總算沒那麼悲傷,起身再給換了一塊冷帕子,人到了眼前,她就不再那麼慌張,小心體貼地照顧著,祝鎔的臉色比剛進門時好多了。
她把方才東苑西苑送來的膏藥,擺給祝鎔看:“用哪個?”
祝鎔選了其中一瓶活血化瘀的:“明日早上再給我用,今晚先冷敷。”
等扶意再回到床邊,祝鎔神情凝重,又道:“既然嬸嬸們送來膏藥,你稍後去回句話,就說我沒事。”
扶意說:“都派人吩咐的,不必我過去。”
祝鎔搖頭:“不過是打個幌子,扶意,你替我去西苑看一看平理。”
“平理怎麼了?”扶意問。
“說來話長,但你一定要看見平理,親眼看見他。”祝鎔叮囑,“有什麼事,見過他,我再向你解釋。”
扶意能猜到一些緣故,但不敢往深處想,一時分不清,平理在哪一邊,更覺得那血氣方剛的少年,會在正義的一邊,可她又不希望家裡的兄弟姐妹捲入這麼大的風浪了。
幾經冷敷後,祝鎔的疼痛緩解不少,原也打得不重,不過是給今天的事一個交代,皇帝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