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聽到頭頂上傳來牧野兄暗啞的聲音。
“還要堅持多久?”
這語氣聽著就很危險,寧鋸子縮了縮脖子,很慫地沒敢回答。
他剛剛不小心瞄了一眼,牧野兄的本錢的確十分雄厚。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選擇了沙灘老頭褲的寬鬆款,不然就更尷尬了。終於熬完了改內褲的折磨,寧非長舒一口氣,收起紮了暮野兄無數下的縫衣針,感覺自己和某嬤嬤的技術有一拼。
“好了,現在應該可以了,你……你慢慢穿哈,我出去給你泡茶。”
也不敢去看受害者的表情,寧鋸子生平第一次略顯狼狽的逃出了衛生間。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不是真想用暮野兄扎小人。
等封愷整理完畢的時候,寧非的一壺茶都已經泡了三泡。
他正跪坐在炕上,將小鐵壺裡的水倒入茶壺,神情十分專注。
見封愷走進客廳,他笑著朝對方舉了舉杯。
“暮野兄來得正好,嚐嚐我這新制的茶吧。”
證物的陽光下,少年矩子的神態落落大方,笑容坦蕩灑落,完全沒有之前在小衛生間中的窘迫。
封愷彎起唇角,眼中閃過一抹遺憾。
但他也沒有多糾結,和寧非面對面坐下,很自然地聊起了最近的局勢。“陌刀陣已然現世,保密是不可能的了。砍殺掉沙陀王,現在中原很多門閥都收到了訊息,在四下打探陌刀的來歷。”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好在非弟之前把所有的陌刀都打上了薛家的印記,閶州薛和恆壽薛,現在正因為此事罵仗。”
封愷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挑了挑眉。
“這茶的口味倒是和之前略有不同了。”
“嗯,是炒了又發酵的。”
寧非幫他續茶,然後興致勃勃地追問起薛家的近況。
“我的假冒徽記有效果,世人都以為陌刀是薛家造的嗎?是不是閶洲以為是恆壽,恆壽又以為是閶洲?”
打劫的強盜之家被坑得掉褲子倒大黴,始作俑者還是他本人,寧鋸子表示非常滿意,恨不能讓暮野兄說得越詳細越好。
“那最後是誰贏了啊暮野兄,你快點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