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他的話,一意孤行,他也是沒有辦法,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或許依照那位陛下的勇武,能夠有一線生機。
“車騎將軍,前路好走。”劉茂拱手道。
這話語聽在耳裡無盡的淒涼,張溫不由得愣了一愣,“司徒這是……”
“無事。”司徒劉茂搖頭。“我等先行告辭了。”
說罷,再對張溫拱手,兩人離去。
劉茂和特進郎閻均到了帳子內,兩人相望苦笑,以一萬人對燕國數萬人之眾,而且這支大軍的主將並不是什麼昏庸之人,恰恰是從無敗績,擊退曾經不可一世的趙軍的慕容泫。
兩人比較起來,那可真是不分伯仲,可兵力如此懸殊,冉閔也不是善用計謀之人,如何得勝,實在是叫人無從想起。
“陛下此次出征,恐怕是回不來了。”劉茂對閻均說道,他起身將自己放在木架子上的佩劍拿出來,劍身緩緩抽~出,劍身映照出來的寒光照在眼上。
“司徒!”閻均見狀,不由得失聲道。
“我又為何要等著被人誅殺呢?”劉茂說完,手裡的長劍完全□□,眨眼間就對著自己的肚子狠狠刺了下去。人一般對自己下不了手,但是此刻劉茂卻是用劍刺穿了自己的腹部,一時間鮮血如注。
閻均含淚扶住他,“司徒說的甚是,君王不聽諫言,這不是我們的罪過,但是這恥辱也不應當是由我們來承受。”說罷,也一道拔劍自刎。
這兩人的屍體是第二日才被發現,報到冉閔那裡,冉閔直接黑了臉龐。司徒是三公之一,他自殺可不是這麼簡單,簡直是衝著他的臉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葬了吧。”冉閔道。
所謂的葬了,也就是簡單的做一個薄木棺材把人給放進去埋了。這會大軍在外,軍糧都沒有著落,士兵們甚至已經開始吃樹木草根了,若不是對付燕軍必須要用馬,恐怕這會連馬都殺了吃肉。這種情況下,哪裡可能還有力氣來給兩人厚葬,能有個葬身之地就不錯了。
此事吩咐下去之後,冉閔集聚兵士,改變了原先之前要去中山找燕王慕容奎決戰的心思,他昨夜說的那話是氣話,如今死了一個司徒和特進郎,腦子清醒過來。慕容泫已經擁兵數萬,兒子都已經這樣了,做老子的手裡恐怕兵更不少。
就算要打,也得把慕容泫引開離他老子遠遠的地方才好一舉殲滅。他聽說過這個年輕將軍的事,要是打敗了他,甚至砍了慕容泫的腦袋,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那都是長臉的事。
慕容泫是沒有和冉閔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冉閔突然改變逃竄路線,甚至有向常山以南轉移,他立刻命令人加快速度追上冉閔。
兩軍在魏昌就打了起來。
秦萱所在的隊伍也參戰了,燕軍的人數是魏軍的好幾倍,但是這個冉閔乃是和西楚霸王一樣的人物,為人悍勇,就算是慕容泫,也不會小看他。
秦萱和那個魏國皇帝親自交過手,知道這傢伙真的拼命起來,恐怕要調動五六百人以上對他進行圍剿,這還是最基本的。要是斬殺,那麼要的人數就更多了,而且要做好傷亡慘重的準備。
“對付魏兵,你們記住,不能夠讓他們有集合起來的機會!”秦萱大小是個將軍,軍令如山,但她可以對手下計程車兵們進行訓誡。
她之前已經和魏軍尤其是冉閔帶的那一支打過正面,當時她也只是猜到了那個大將的身份,但是沒有和手下人說。後來那些人從別處知道了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和哪個交上手之後,一個個目瞪口呆,回頭就直接慶幸自己還活的命在。
“將軍我們都聽你的!”有士兵叫道。能從那個人的手裡活下命來,他們都認為是秦萱指揮得當,時散時合,讓對方一拳頭打個空,軟綿綿的用不上勁,所以他們這一隊還是傷亡最少的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