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臣子”的形象,實則內心藏著鬼胎,就想瞧瞧他恢復的怎麼樣了,心道:您若是不早點恢復過來,怎麼頂得住下一次的傷心憤怒呢?
她從宮裡出來,便回禁騎司,召集手下訓話,值此敏感時期,必要手底下的人各司其職,不得懈怠,最後再開個秘密小會。
禁騎司鳳字部的雷驍、劉重皆以她首,而凰字部的春娘向來只管內獄,手底下的寶意便交由唐瑛調派,暗部的晚玉紅香倒是隨侍在側,跟著她留在司署,其餘暗部的人員在城中四處宅子留守聽從調派。
秘密小會的出席人員便由這幾人出席。
唐瑛向幾人透露皇太孫秘令:“湘王派玄真引誘陛下大量吞食丹藥,此事已然呈報陛下與皇太孫,太孫有令,待得湘王入京便要抓拿他,諸位可要準備好,大約就在這幾日。”
張文華與玄真是秘審,唐瑛帶著劉重與雷驍在做這件事,不但內獄的春娘等人未曾參與,便是她身邊的晚玉紅香都被阻在詔獄門外,此刻幾人乍聞此事,寶意與晚玉一臉凝重,紅香卻心跳如鼓,眼前發黑,只覺得自己一心盼望著的錦繡前程路眼睜睜被唐瑛給阻斷了。
她定定神,顫著聲音問出一句:“大人,此事可當真?”
劉重最不耐煩與她打交道,態度便有些不好:“此事是我們與掌事大人一併審問的結果,已經呈報陛下,罪犯都已經在供狀之上簽字畫押,難道還會有假?你不相信,難道是瞧中了湘王不成?”
他是個粗人,開口便往男女情*事上扯,沒想到卻一箭正中靶心,直驚的紅香差點跳起來,勉強才維持住了笑意:“劉大人說笑了。”
唐瑛佈署完畢,眾人四散而去,獨留寶意陪在唐瑛身邊。
她道:“大人,您不覺得紅香的態度有點奇怪嗎?”
唐瑛:“哪裡奇怪了?”
“她似乎對湘王……”
唐瑛:“湘王生的俊美溫雅,紅香大約是有幾分同情吧,無甚大礙,你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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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紅香披一身黑色的斗篷,匆匆敲響了大長公主府的角門。
不多時,便有下人引了她去見大長公主。
她進了大長公主的寢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惶道:“主子,快救救湘王殿下,殿下有難!”
大長公主原本都已經卸了釵環首飾,沒想到聽說紅香過來,便披衣而起見她。
“湘王有難?”她與湘王之間並未撕破臉,相反還保持著表面良好親密的關係,並且自湘王就藩之後還時常收到他從湘地寄來的平安信,信中拳拳孝心真是令她“感動”呢。
紅香更不兩位主子之間的嫌隙,一心一意想要幫湘王,膝行至大長公主床邊,仰起一張驚慌的小臉,無助到了極點:“今日掌事召集眾人商議,陛下已經知道了湘王殿下派玄真引誘陛下過量服食丹藥。皇太孫有令,要在湘王殿下進京面聖之時抓捕他,求求主子救救湘王殿下!”
元蘅握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那是因長時間的等待與壓抑而升起的顫慄,是大仇即將得報的興奮,但她面上卻是一派憂心:“好孩子,多虧了你,快快起來。湘王便等同本宮的兒子,本宮必然是要救他的,你別擔心,回到禁騎司之後注意姓唐的丫頭的動向。”
紅香對大長公主的能力深信不疑,只要她出手,便是皇太孫又如何?
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芸孃親自送了紅香出去,再回來之時便是滿面喜色:“主子,機會總算來了。”
元蘅坐不住,在殿內走來走去,忽爾仰頭:“桓兒,娘終於等到了這一日,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眼眶溼熱,卻是喜悅的淚水。
芸娘:“主子,接下來咱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