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投鼠忌器,只能憋屈地說一句,“把銀子收了,跟外頭的人說清楚。”
管家領命而去,陶謙用力在自己胸口錘了幾下,只覺得喘不上氣,憋悶得要命。這都是陶睿害的,氣得他大罵陶睿混賬。再想到他白給別人養十七年兒子,都是陶李氏那蠢貨乾的,他更氣了。他是倒了什麼黴,娶回來這麼一個惡婦?
管家還算了解百姓心理,出了大門立即和顏悅色地說:“大家聽我一言,今日之事純屬誤會。抱錯的事剛鬧出來,兩邊都懷疑是對方偷換了孩子,互有怨氣很正常。實則很可能兩邊都是冤枉的,是當年那接生婆做了手腳也未可知。
早前國公爺和世子都帶著情緒,說話難免不中聽,這就讓世子誤會了。咱們國公府每年賞下人的銀子都不少,哪能和世子計較這個錢呢?
如今世子還在氣頭上,我先把銀子存了,過陣子待世子爺消氣了,國公爺會親自將銀子給他送回去。到底是養了十七年的兒子,有感情的,國公爺如今像承受喪子之痛,方才聽說這兒的事還難受得心絞痛,還望大家將心比心,體諒一二,咱們國公爺可是真真盼著世子成才繼承爵位的啊,不然也不會為世子請封了。大家說對不對?”
方才就有郎中跑進門,大家都看見了,還挺著急的,看著不像假的。
當然了,那是給陶李氏請的,現在被管家安在陶謙頭上了,只為洗白陶謙的形象。本來生孩子那天他就沒在,整件事和他都沒關係。要不是今日他去了客棧惹出還銀子的事,火根本燒不到他身上。
如果最後事情有了不可控的惡劣發展,那便捨棄陶李氏,保全國公爺。管家今日的話就是鋪墊。
這麼一通話還是有作用的,起碼壓下了大家的義憤填膺的怒火,慢慢散了。雖說大家對宣國公府的印象還是變差了,但這已經是最大程度上的挽尊。
不過這也只限普通老百姓的印象,對於勳貴人家來說,面子上的漂亮話誰都會說,大家要看的是本質,宣國公府已經被不少人家列入拒絕來往的名單。
總之,上一次熱度還沒過,宣國公府再次成為京城茶餘飯後的談資。這次還不止是抱錯孩子那麼簡單,多了許多關於宣國公無能愚蠢的言論。就算矇在鼓裡給別人養了兒子,那也是要被嘲笑的,他自己還沒什麼作為,可不就更被人看不起了嗎?
陶睿鬧出這麼大動靜,忙著參觀新宅的陶家人都聽說了,見他回來,繡娘忙拉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擔憂道:“你這孩子,怎麼就敢直接和他們對上呢?往後你就不是世子了,他們卻還是國公府,那是咱們惹不起的人家啊。萬一傷了你咋辦?”
陶睿笑起來安撫道:“娘,你們別擔心。就是為了保住咱們家才要鬧大,要真是悄無聲息地讓這件事過去,說不定過陣子咱們就得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國公府想弄沒幾個人還是能做到的,無人關注就無人討公道,也就沒人會發現他們做的事。”
齊朗聞言立即道:“謹之你放心,但凡你們遇著什麼危險就去我家送信,我跟下人交代一聲,先幫忙,後稟報,免得耽誤事。”
“謝了明賢。”陶睿拍拍他的肩膀,“總之我心裡有數,如今投鼠忌器的是他們,這次之後,他們應該能消停了,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就先在這裡安家,想想今後要做些什麼。”
大家放鬆下來,注意力又回到宅子上。福喜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的宅院呢,好多房間,裡頭的傢俱看著也很貴重。”
陶旺財點頭道:“我方才在屋裡躺了一會兒,那床,舒服呦,還帶著點清香,怪好聞的。”
青松在旁邊笑道:“老太爺,那是我娘給弄的薰香,舒緩心神的,對休息有好處。”
陶旺財咳了兩聲,說:“那啥,你別叫我老太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