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才會這麼痛苦。
裴嶼舟與她一樣,都是卷在上一輩恩怨裡的可憐人。
而且他要面對和承受的比她更多。
若梨一直在他的庇護下。
這些直到現在她才全部想明白。
離開她的眼角,裴嶼舟俯首吻她柔軟的唇,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探出舌,溫柔地卷著她,與她深深糾纏。
這個吻雖綿長,卻只有真摯與深情。
“梨梨,謝謝你。”
明白我的痛苦,也明白我的顧慮,能這樣抱住我,便足夠了。
其他的,都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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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搬回國公府前一天,用過晚膳後,裴嶼舟帶著若梨去了京郊的別院。
屋子建在半山腰,樹林深處,並不大,但五臟俱全。
主屋佈置得也雅緻溫馨。
裴嶼舟迫不及待地要直奔主題,所以他帶著若梨簡單參觀過前院後,便拉著她去往後邊修葺得十分好看的溫泉池。
池中氤氳著嫋嫋白霧,在這溫度適宜,涼風習習的晚上泡的確合適。
只是……
被裴嶼舟攬在懷裡,腰間繫帶正被他解著的若梨忍不住環顧四周。
露天的,一眼望去全是漆黑的樹林,耳畔也只有樹木被風吹動發出的“沙沙”聲,靜得讓人有些心慌。
外裙落在了地上,若梨身子一涼,下意識抱住他的腰,羞怯又擔憂,“一定要在外面嗎……?”
托起她的小臉,重重啄了一下她柔軟的唇,裴嶼舟灼熱的氣息依舊在她面頰,又流連而下,情意在糾纏中洶湧,燻紅了若梨的面頰,也奪走了力氣。
“沒人,不怕。”
輕聲安撫著她的情緒,裴嶼舟偶爾又會說兩句渾話,直到衣衫落盡,他方才抱起若梨進入溫暖的池中。
月色正好,池中霧氣騰騰,朦朧了二人的輪廓,小樹袋熊般緊緊抱著他的若梨抑制著喉間軟軟的嚶嚀,聲音中帶著絲許嗚咽:“你怎會,想到來這裡?”
俊臉埋在她香軟的肩頭,正輕咬她脖頸的男人移開唇瓣,將她濃密的長髮攏到身後,沙啞著道:“給你摘月亮。”
“什麼?”
茫然的若梨無意識地動了動,指尖收緊,她嗚咽一聲,羞得將臉埋在他肩頭。
裴嶼舟本就炙熱的瞳孔越發洶湧,而他的大手卻輕撫她的後腦勺,為她順著溼漉的發,緩解她的緊繃與羞怯。
“你要的百依百順。”
“如今月亮就在底下。”
醉酒的事若梨都記不清了,聞言已經癱軟,意識遊離的她垂首看了看環繞在二人身周,被水波晃得起伏的月亮,下意識問了句:“那星星呢?”
將人抱高,讓她可以俯視著自己,裴嶼舟又輕捏住若梨溼漉漉的下顎,逼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眸。
“這裡。”
迷濛的視線中,她只覺得眼前這雙鳳眸十分灼亮,裡面滿是她的身影,二人之間氤氳的白霧,也無法模糊半分。
“嗯,我喜歡。”
若梨忍不住揚起唇角,主動俯首吻住他的眼睛。
月上中天,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卻成了最溫柔的伴奏,池中白霧嫋嫋起舞,為二人攏上了一層動人的輕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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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若梨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揉著眼睛,忍著酸乏挪到床畔,撥開帳幔,便看到一室的溫暖陽光。
片刻後,她嗅到了飯菜的香味。
“裴嶼舟。”
儘管應該叫他夫君,可若梨總覺得不如喚名字自在。
大抵是習慣了。
沒一會兒,黑色錦袍,玉冠束髮的男人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