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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瞿:“都送光了。”
那一本還是他自己的紀念品。
顧茗想想有了主意:“我的手稿還在吧?當初是沒有經過我校訂的書稿,不如拿過來重新校訂出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出版?”
她問的是政治原因,馮瞿反問:“為什麼不能出版?”
馮晨與顧茗都高興了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真的?手稿呢?”
馮瞿去書房開保險箱拿她的手稿,回頭看到馮晨與顧茗聊的熱火朝天,林媽見他們有事商量,便抱著毛線笸籮輕手輕腳離開了。
馮晨化身為好奇寶寶,對於顧茗在災區的見聞簡直好奇極了,不住提問,都快趕上十萬個為什麼了。
所幸顧茗耐心良好,尤其是面對這種死心塌地的粉絲,對她的作品以及創作歷程都十分感興趣,她簡直是有問必答,碰上他不知道的一再追問,她也能舉一反三的告訴他。
馮瞿拿了手稿跟厚厚一沓過來,他們倆已經聊的旁若無人了。
顧茗當初拍完收好了膠捲,今日還是初次見到沖洗出來的照片,她接過照片一張張翻,順便還講起當初拍照時候的小事:“……拍這張的時候,我差點被水給沖走,一隻腳都滑進水裡了,還是盛儼拉住了我,不然說不定早就被淹死了。”
她如今提起來輕描淡寫,然而當時腳下就是滔滔洪水,其實異常驚險,盛儼都差點嚇掉半條命,而那張照片裡洪水之中漂浮著很多東西,有人的屍體,還有家禽家畜以及傢俱之物,她抓拍的是一名漂浮在水面上穿著紅裙子的女子與一名穿著喜服綁在一起的年輕男子。
照片是黑白的,只能看到一對共赴黃泉的鴛鴦,但當時的她很是震驚,幾乎能夠想象這一對新人面臨了什麼——兩人也許剛剛成親,新娘的蓋頭被掀了起來,羞怯一笑;新郎緊張的注視著自己的新娘,然後洪水來了,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甚至來不及逃走,只能用成親的紅綢帶把兩個人的手腕死死綁在一起,同生共死。
馮晨注視著照片裡的一對新人,沉默著說不出話來。
馮瞿卻猛不丁冒出一句:“我當時就不應該放你去災區。”
他拿了照片跟手稿過來就趁勢坐在了顧茗旁邊,不動聲色的隔開了馮晨靠過來的身體,顧茗不解其意,扭頭來看他,而他也恰好從照片上移開了目光去看對方,兩個人靠的極近,身高差的關係,顧茗的額頭撞上了他的嘴巴,從馮晨的角度看過去,就是自家大哥很自然的在顧先生額頭上親了一口。
馮晨捂眼:“大哥,你們能不能收斂著些?”
顧茗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滿臉通紅的解釋:“馮晨,你別瞎說八道。不是你看到的這樣。”親吻的力道跟撞上去的力道能一樣嗎?
馮晨本來一腔憂心憂民之心,結果撞上自家大哥秀恩愛,頓時激起了他這個單身漢的悲傷:“顧先生,你不必替我大哥遮掩了。真的!你們……要不要先回房去親個夠?我在這裡看手稿跟照片?”
顧茗:“……”
“剛是撞上去的!撞上去的!”她推了馮瞿一把:“你跟你弟弟解釋一下啊!”驚覺兩人坐的距離太近,使勁推他:“你離我遠點!”
馮瞿好脾氣的笑笑,跟磐石一般紋絲不動,還曖昧的攏了下顧茗的肩膀:“別鬧了,趕緊來看照片啊。”
顧茗:“……”
馮晨:“……”從來不知道,大哥也可以這麼無賴厚臉皮。
他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既然由馮瞿說了算,顧茗便興沖沖想要挑一些照片出來配文字出書。
馮晨看完照片,又抱著手稿不放,馮瞿公務也不幹了,幫她挑照片,還順便將滬上那本書配圖的照片都挑了出來,指明都用在了哪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