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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捕們平日就耀武揚威慣了,得了胡琦的令,提著警棍凶神惡煞衝了出來,迎面見到洶湧的人潮,嚇的倒退了三步,胡琦卻緊隨眾人的腳步出來,見到這副場景頓時氣急敗壞:“都給我打!都給我抓起來!好好的學不上,跑來胡鬧,要造反嗎?”
有了他在後面撐腰,眾巡捕們的膽子都大起來,提著警棍就衝了上去,打頭的正是西醫學堂赤手空拳的學生,
容城治下安穩,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學生遊行事件,馮瞿頭一回遇見遊行的學生,抓了一長串鬧事的學生跟巡捕,丟給唐平去處理,他從軍中挑出一名營長,暫時替代胡琦維持治安。
此事最先驚動了玉城教育委員長朱家樹,鬧出這麼大動靜,他先行往軍政府求見馮瞿。
馮瞿在督軍府會客廳接見他,兩人將將落座,熱茶還未奉上,應超前來報訊:“師座,顧……小姐跟一個男人在外面求見!”
“顧小姐?”馮瞿啟越,但他早就去了北平航校,不可能無故逃課,心中更添疑惑。
及止見到顧茗與吳桐,發現男子不是章啟越,不知為何,竟有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猜度,以今時今日顧茗對他的態度,如果不是事出緊急,恐怕她也不肯踏進督軍府一步。
果如馮瞿所料,顧茗今日厚著麵皮前來,除了吳桐強力請求之外,也是做不到對學生們的性命視而不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中堅硬的盔甲正在消融,連自己也要詫異——難道戀愛能讓人變的柔軟?
馮瞿見到她,言簡義賅:“跟我來。”率先往裡走。
顧茗連忙跟上,吳桐緊隨其後,來到一間公事房裡,正對著辦公桌便有沙發,馮瞿指著沙發:“坐。有事?”
“我來是關於遊行學生的事情。”顧茗才開口,馮瞿臉色頓時大變:“如果是你的事情,能幫的我一定幫,但關於學生們的事情,還請回吧!”轉頭便要離開。
吳桐:“馮大帥,且聽我一言。”
馮瞿莫名其妙心情不好,口氣自然也很糟糕:“你又算是哪根蔥?”闊步往外走。
顧茗有求於人,忙跟了上去。
吳桐跟出公事房,見到顧茗搖搖朝他擺手,便停住了腳步,只盼著她能勸說馮瞿放了一干學生。
馮瞿漫無目地的在督軍府裡走,身後還綴著個尾巴,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更加心煩意亂,既不能走到大街上去,恐怕此刻到處都是記者,唯有往督軍府後院走去。
身後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跟著,隨著他往督軍府後院走。
走了約莫有十來分鐘,周圍看不到半個人影,親衛們遠遠看到早就避開了,而偌大的督軍府也只有零星傭人做清掃工作,更不會不長眼往他身邊湊。
上次顧茗來的時候,兩人還有關係,此次身份不同,卻相當於故地重遊。馮瞿越走越氣悶,都已經走進後花園了,身後的人還沒有準備開口的意思,他再也沉不住氣了,猛的轉身停了下來:“你跟著我過來幹嘛?”
顧茗毫無防備之下,差點撞上來,緊急剎車,停在三步開外,更可惡的是她居然笑意盈盈注視著他,就好像在注視著一個胡亂發脾氣的小孩子:“我來助少帥一臂之力,免得少帥留下千古罵名啊!”
馮瞿給氣樂了:“你何時這麼關心我了?”
他重傷滯留在永安酒店的時候,也不見她上門探病,唯一的一次還是帶著小白臉過來給他添堵。
顧茗明知道今日來求人,必然要受馮瞿冷臉,不過她這個人臉皮奇厚,耐摔打,必要的時候可以把自己的臉皮丟到地上踩——大約也只有在章啟越眼中,她才是個可愛的天使,還有錚錚傲骨。
她笑眯眯道:“少帥這話可就讓人傷心了,我好歹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