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元副將和六白帶著援軍趕往邊關。
一時間,京城裡對於這位聖上新封的副尉議論紛紛,不少人對此提出了質疑。
“他不就是長安公主的侍衛嗎,就算武功高強,也不一定有足夠的軍事才能,聖上如何能夠放心,讓我們這些百姓又如何能夠放心。”
“聽說聖上原先派的人江都督,不知為何就變成了他。”
一群男女老少,當街議論。
“這誰又能知道?”
“會不會和曹將軍有關,有人說他和曹將軍關係密切。”
“此話當真?”
“放肆,膽敢妄議聖上和朝臣。”他們的談論被一聲響亮的女聲所打破。
這聲音,竟是從街邊停著的高貴馬車裡傳來。
眾人嚇了一跳,而後看到了馬車印有的獨特花案,方知裡面坐著的人,竟是長安公主,而後紛紛行禮。
安常並未計較,剛剛也是不小心聽到了他們對六白的議論覺得不快才出言阻止的。 倒也深知流言這種東西,府裡的尚且能壓制,而這種人盡皆知的,便不可能如此輕易就阻止的,堵了這幾人的嘴,還有更多的人會議論。
只希望六白和宴軍能平安歸來,屆時所有質疑自然煙消雲散。
“走吧。”安常對著前頭拉馬車的侍衛說。
六白不在,便沒人能護得了她的安危,因此宴元承派出之前的侍衛接著保護她。
說完,嘴角又是一點拉扯的疼痛。昨夜真是放肆,今早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嘴角都扯破了,說起話來都疼。
馬車往前,她這次出門,是去靈道寺為六白和大宴祈福的。上次她去這裡是為了算計,為了逼迫,而這次卻是真心實意。
馬車依舊停在半山腰,她們一行人走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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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信教,因此對寺廟極為推崇,因此大多寺廟都是精緻的。
而靈道寺不僅交通不便,登上山後才發現裡面也是略顯簡陋,
“這兒真的能靈驗嗎?”安常悄悄問身旁的雲清。
“公主,你看這兒環境雖差,但來人不少,且香火旺盛,定是能靈的。”
安常覺得有道理。
寺廟的院子不大,更顯得院中的幾顆菩提樹碩大無比,此時已是深秋了,它們卻仍挺拔松翠。
安常站在院子裡,耳邊傳來“當,當,當”的沉悶聲響,她想起了那句“心誠則靈。”
走到主殿裡,安常虔誠地跪在軟墊上,雙手合十,舉過胸額頭,然後平撲在地上。
願六白平安歸來,一生順遂。
願大宴繁榮昌盛,一統天下。
還有什麼別的願望嗎?
如果可以,再願有愛之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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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香後,幾人從院子裡走出來,安常說想去後院看看。
這兒的建築確實佈滿了歲月的痕跡,然而周邊的環境倒是極好,樹木花草叢生,山巒起伏,鐘聲迴盪。
後院裡是藏經樓和僧人們的住所。
安常對經書只是略有耳聞,正好路過,便踏步進了去。
“施主。”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僧人正在整理書籍,他的身形瘦削,還未看清來人便先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待他抬起臉後,安常和他對視,雙方皆是一愣。
安常只是單純的驚訝,竟還有如此俊朗的和尚,他的眼神深邃,像是寫滿了故事,又像是空洞般空無一物,五官稜角分明,即使現在這張臉上已經佈滿皺紋,仍能想象出其年輕時的俊容。
“你是…皇室中人?”僧人的嗓音暗啞,明明是問句,卻又說得肯定。
安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