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皇帝召太子與楚原商議國是,此時沈煜已在甘泉宮等候。原來近日汴州下轄陳留縣出了一樁案子,陳留縣貧農於聰將地賣給了豪紳萬啟,縣府收稅時於聰將實情稟報,縣府依然強收了於聰的稅賦。
其後萬啟家中么子萬迪強佔了自家佃戶於聰的女兒卻拒納於房,還到處散播說這於氏未出閣就行為不檢,於聰氣不過,上了官府告萬迪強佔民女。官府以無理無據為由判把於聰草草打發了事。沒想到第二日於聰的女兒撞死在縣衙的石柱上。
陳留縣因早年旱災,不少平民交不起佃稅將土地賣給了豪紳大族,如今手上沒有田地卻還要向朝廷繳租,萬家與於家的衝突一起,許多農戶憤憤不平,裹著於聰到府衙門口鬧事,此事已持續了七八天了。縣府本想把事情壓下,奈何縣衙的縣丞與戶部的一名郎中是同窗,他便將這事快馬遞給了戶部,戶部尚書沈煜正愁稅法變革之事沒個入手之處,此時卻是天降機緣,因此立刻入宮向皇帝稟報了此事。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委派駙馬都尉,太子府侍讀楚原調查此事,戶部郎中何應從旁協助。
楚原知道這看似小案,但對稅法變革卻是開篇之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並且離開長安,正好可以仔細理理他與公主之間的感情,因此立刻跪下謝恩了。
今日的晚膳是回公主府用的,楚原將自己第二日便要去汴州之事告知了公主。公主當下便命春梅秋宜準備細軟,她第二日會與楚原一同出發。
楚原愣了一下,道,“前往汴州怎的也要兩三日路程,且原此次有公事要辦,公主與原同去怕會受苦。”
“少陵可知父皇為何派你去陳留?”趙婉問。
“知道。原是東宮屬官,稅賦變革若然因此案開始,那東宮便可記大功。”楚原道。
“雖然失敗的機會很小,可若是此案未能圓滿完結呢?”趙婉又問。
楚原頓了一下,“若是未能,原便不得再被呼叫了。”
“正是,若是失敗,短期內少陵便只能留在東宮,而變革之事要再進行卻不知要等到何時。父皇派你去,除了因為你是東宮侍讀,也因為你是駙馬都尉,即使此次失敗,你依然有捲土重來的機會,而東宮其他人卻是不能的。但若此案未得完滿解決,於戶部,於東宮都是大損失,所以,少陵此行責任重大。我雖是女子,但到底是公主,我有親衛有官爵,食朝廷俸祿當為朝廷分憂,前往汴州助你也無可厚非。且我去了,想來對當地豪紳也是震懾,畢竟我可是最受寵的公主。”趙婉俏皮道。
楚原聽了有幾分無奈,卻也有幾分感激,笑笑道,“如此,就委屈晉陽了。”
楚原與趙婉來到陳留時已是三日之後,汴州乃中原大城,陳留也有幾家豪門大戶,聽聞公主到來,滿縣的百姓都去驛站附近看熱鬧了。公主風采成了陳留坊間最大的話題,豪門主婦也以能請來公主小住為榮。公主在驛站呆了幾日後,便選擇住在了萬家在汴河邊的別院。說是別院,其實是萬家宅院的一部分,出了別院大門便是萬家主院。
萬家自是喜不自勝,想來所謂朝廷對於聰一案十分重視也只是做個樣子給賤民看的。
如此,公主在萬府住了近兩個月,某日楚原從縣衙查完戶籍回來,卻聽見假山後有人交談。只聽一人道,“這公主國色天香風情萬種,叫人望之失魂啊。可惜配了楚原這麼個病弱書生,你說一個書生怎麼滿足得了公主?”
“那是自然,公主這般妖嬈姿色,當然只有萬兄這樣雄偉人才才滿足得了。”另一人回道,“也許公主看你萬兄身之長物便棄了駙馬招你做入幕之賓呢,哈哈哈哈……”
原先那人也大笑,楚原憤怒已極,卻聽得“啪”的一聲,正是拍打的聲音,“轉過身去。馮兄,這兩個舞姬雖容貌比不得公主,但身材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