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上午,趙婉驅車去了慶侯府,同行的還有監察御史楚原。
臨行前,趙婉對莫士麒道,“將軍,本宮不能將本宮的快樂建立在將軍的小心翼翼之上,將軍且等我幾日,我會給將軍一個明確的答覆,在此之前,將軍不必來找我。”
“可是……”士麒眼神有幾分慌亂,接下來楚原會日日陪伴她,而他若不能見她……
“本宮非蒲草,若幾日便讓本宮有所轉移,將軍,本宮可還值得你等?”婉兒問他。
“值得。”莫士麒篤定的道。
婉兒有些感動,只道,“莫士麒,你是我多年的朋友,不論我做什麼決定,相信我,我不願意傷害你。”說完她轉向他點了頭,示意他無須再送。
士麒無奈地看著她離去,她不明白,和她一起的回憶已經很美了,即使是傷害,也是他自願承受的。
馬車很快便到了慶侯府,慶侯出門相迎,連二爺姚瑞鳴也出了來。
公主到來,慶侯自然要把主座讓出來,楚原坐在左下首,席間賓客盡歡,慶侯知公主善歌舞,便叫了府中最好的舞姬獻舞。公主看著幾名女子的踏鼓,只見這幾人舞姿輕盈,腳步熟稔,只是眼神太過嫵媚,並非她所喜,卻也沒說什麼。
宴罷慶侯便親自送公主去了暖輝閣。暖輝閣不在侯府主線上,卻是個獨門獨院的宅子,閣前曲水流過,倒也十分雅緻。
慶侯曾有位青梅竹馬的夫人,據說兩人成婚前的一次出行,夫人因為躲避山賊不及,墜崖身亡了,慶侯情深義重,行了冥婚,此後並未再娶,因此如今府中並無女主人。只有新晉的一名妾氏,助管家處理公主入住的瑣事。
“公主若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告知婢妾,妾當盡力。”那女子低頭向她行禮。
婉兒看著她低眉順目的模樣,她們一路走了這麼久,她就沒有一次看清這女子的樣貌。
“夫人可否坐下?”婉兒道。
女子恭順坐到桌旁。
婉兒蹲下身,女子嚇得正要站起,卻被婉兒拉起了左腳,一寸寸往上摸。
婉兒驚異的看著她,“夫人,你的腳骨沒接對。”她的腳骨……應是自己癒合的,且癒合的並不好,如此情況下,她也只是跛了一點,可見女子的自愈能力很強……
婉兒終於看清了那女子的臉,必須承認,她很美,卻不是養尊處優的雅緻華貴,一雙濃眉自帶幾分英氣,鵝蛋臉上的線條帶著凌厲之勢,讓人不禁想起獨行劍客。
“這是幾年前的老毛病了,多謝公主。”那侍妾起身向婉兒行禮。
“夫人不必多禮。”公主又命秋宜取了玉露丹來,“這是太醫院令制的丹藥,可減緩風溼痺症之痛。”
女子連忙要跪下,卻被趙婉扶了起來,“若這藥有效便告知我,我可以去信讓太醫院把藥方寄來侯府。以後就我們幾個人的時候,夫人不必行屈膝禮。”行禮對有腿疾的人來說並不輕鬆。
“謝公主。”女子道謝,聲音卻聽不出有多激動,這倒叫趙婉好奇了起來。
女子走後,秋宜上前道,“這位如夫人看著不像一般人。”
“本宮也這麼覺得,”趙婉道,“與我說話時她都沒抬起過臉,我以為是她膽小,可我摸他腿骨時,見她臉上只有防備卻沒有害怕,她雖腿骨受傷,腿卻很結實,可看她舉止,又不像從小做活的。秋宜,你留意一下,說不準這位如夫人能幫我們看清慶侯。”
秋宜應是。
這時侍衛入內報御史求見。
婉兒請了楚原入內。
“公主,”楚原行禮。
“為何你會覺得張虔陀一事有蹊蹺?”婉兒問。
楚原回道,“南詔歸順大晉才不過六年光景,王儲又娶了大晉雲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