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犧牲,卻沒有誰後退一步。
既然踏上了這裡,誰都不會有後退的路。
趁著戰局剛剛結束,雙方都在快速休整,蔣慕淵仰頭灌了半囊水,去尋肅寧伯。
肅寧伯的面前攤著地圖,正與幾位副將商議。
蔣慕淵半身鎧甲上都是血汙,長槍也沒有擦拭,甚至是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了。
大夥兒都見怪不怪,這裡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裡去。
便是肅寧伯,他這幾年出征都坐鎮中帳,便是親臨前線,從戰馬上下來,也很快會收拾一番,可這一回不行,他們都一樣“邋遢”。
肅寧伯招呼蔣慕淵到跟前,道:“感覺不太對勁。東異人狡詐,恐還有後手。”
蔣慕淵看向地圖,道:“伯爺不也留了一手嗎?”
先前,週五爺想方設法周旋,拉攏了東異那些不願意興兵的主和派,可兩方已然開戰,就再沒有所謂的主戰主和,只有拼到底。
那些“棋子”自然是用不上了。
因而,他們獲取東異內部訊息就變得艱難不少。
肅寧伯留成國公在鎮海關,並不單純是照顧對方的身子骨,而是以他對東異人的瞭解,真到了破釜沉舟時,東異人是不怕死的。
若東異人豁出去,不管前線戰事,繞去偷襲鎮海關……
成國公固然能防守,但肅寧伯留下的兵力並不多。
“等天亮了繼續往前衝,”肅寧伯咬牙道,“眼下還不知道郡主安危,我們要儘快打到王城去。”
這個郡主,指的是明安郡主段保珊。
若是水師充足,肅寧伯原本可以帶兵趁著霧天從儘量靠近王城的地方登陸,可他們這一次進軍,除了戰船外,還有漁船與商船,為了確保安全,在登陸選擇上就不得不妥協了。
此時此刻的段保珊,正在設法離開王城。
她在東異的這幾個月,日子並不好過,日夜匕首不離身,甚至和衣而眠,就怕一有狀況會來不及。
她瘦了很多,兩頰凹陷,顯得整個眼睛凸出,以前勉強還算個清麗,現在的五官,都有些駭人了。
段保珊顧不上那些,她只恨自己武藝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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