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家公佈開山酒從十三州選擇之後呢。”
“微妙的時間差,唉,不過,行的不正就是不正。”
喬六神的話言猶在耳,各方勢力雲集分成各自方陣,芥子江水波浪滔天,金色光罩悉數碎裂,刀劍碰撞聲響起,白芙蓉大眼一掃,前面門派都掏出了各自的傢伙,她想了想,衝身後夥計們喊道:“兄弟們,我們也抄傢伙。”
除了白福貴抽出穿雲劍,其餘大妖通通保持著棺材臉,一動不動。
白芙蓉:“……”
白芙蓉難堪的咳了一聲,小聲說:“你們真不給面子。”
陳玄商歪頭說小掌櫃我沒有武器噠,李不咎嗤笑,陰三嶠想了想,化作人身,當作給白芙蓉的話一點回應。
白芙蓉拍拍黑衣少年的肩膀,“還是小喬對我好。”
人群走動,一個個走下芥子江,濁黃江水徹骨寒冷,墨黑色的仙府安靜佇立江水渦心,修士的腿腳攪動江水,白芙蓉聽著前面的人議論,才知道這仙府周圍被府主設過監製,無法御劍或使用法術靠近,只能徒步。
這麼多年了過去了,府主的禁制還是無法破解,當真是個人物,白掌櫃心中點頭。
喬六神在最前面朗聲開口:“各位,仙府入口近在眼前。”
“關於府主的傳說,目前經過多方討論,最可靠的一種說法是歸雲仙府曾屬於前朝陰國師。”
“眾所周知,陰國師思慮久遠,為大唐護國祚數百年,擅機關陣法禁制,長占卜天象未來,生前就有言論稱‘為萬世子孫計,我的就是大家的’。”
“據此,我們判定,歸雲仙府極有可能深具寶藏卻危險程度不高。”
到此,果不其然,人群騰起一陣低呼聲,一些小門派的人面露喜色。
喬六神看在眼中,心中點頭,邊走邊高聲道,歸雲仙府的墨色屋簷投下陰影,逐漸覆蓋住了雍州州主:“入了仙府,萬事小心。”
“大家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也許我們會同仇敵愾走到最後。”
“也許我們會頃刻被陣法分散。”
“大家都要警醒著點。”
眾人齊聲應好。
浩大仙府宛如魔山,在低空拂下陰影,覆蓋了一個個走進的人,安靜地注視著每個修士,無論仙魔妖,就像當年沉穩寡言的陰國師。
一步邁進空曠的大殿,李不咎抬頭,望著陰影和陽光交融,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
屋宇簷角刻著陰國師的標記——一筆做圓龜甲,兩筆交叉,三筆做占卜,青銅色的圖示,伴著歲月流逝,現在已經剝脫掉落成了半青半黑的顏色。
回憶翻湧在腦子裡,李不咎看著這樣式熟悉的唐宮,雕廊畫棟,沉樸大氣,筋脈中的氣血逆衝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他與國師並不多麼親近,如今卻在這半熟人的舊宅中深陷回憶不可自拔,想來真是可笑。
大明宮漫長的宮道,鋪著灰色的磚石,兩側紅色高牆承接豔陽沐浴月光,夕陽神將執行過多少次任務就行走過這條路多少次。
再也沒機會了,再也沒有了。
我的朝代她亡了,真的亡了。
有聲音在李不咎心中低沉卻清晰地說著,他閉上眼睛。
……
腳掌丈量硃紅色地磚,上面刻著精緻的鳳凰紋樣,栩栩如生,白芙蓉掏出紙筆拓下紋樣,心道【王朝酒】系列推出的時候,就用這個花紋做壇!轉過頭來,看到李不咎背身抹臉,“不咎,你好些了嗎?”
李不咎身形一僵,背身譏諷道:“你哪隻眼看到我不好?”
兩隻眼都看到了,白掌櫃心中撇嘴,不答反問:“沒事就好呀,那,鶴大仙方便看看這周圍的陣法不?”
“咱總不能一直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