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打轉轉吧。”
李不咎聞言心中一驚,四下掃視,才發現眾人從進入仙府就入了陣,各方人馬通通不見——也不知是真的不見還是陣法障目讓你不見,酒館一行人均陷在一處,卻表現各不相同。
“記憶迷障。”李不咎出聲,“國師很擅長惑人心智。”
白芙蓉聞言思量,隨後點頭:“說的有道理。”
李不咎奇怪望她,“你怎麼沒事兒?”
白芙蓉無語,“什麼叫我沒事?”
“我心魔不重,就叫我沒事兒嗎?”說完她指著旁邊活蹦亂跳的陳玄商:“雞仔沒事兒是因為他誕生至今全靠天份修煉,沒受過什麼挫折,沒有心魔。”
說完,她指著眼神混亂抱著穿雲劍嗷嗷叫的白福貴:“福貴哥畢竟是個人類,業障總歸還是有些的,正常。”
李不咎瞧了一眼渾身僵硬的陰三嶠,他人形立在原地,宛如木雕,直勾勾望著虛空一點,眼珠子紅的滴血,瞳孔已經擴散到了整個眼球,看一眼就讓人頭髮爆炸——
真是難得,都入障成這樣了,還能控制行動,不會傷害他人,不錯,仙鶴大妖心中點頭,對白芙蓉道:“甭費心了,這記憶迷障你解不開。”
“能走出來一會就走出來了。”
白芙蓉盤腿坐在地上,拽拽頭髮:“要是走不出來呢?”
李不咎冷漠道:“那就永遠輪迴在記憶漩渦中,很公平的。”
“這點心魔都掙不脫,談什麼得道飛昇。”
四周大殿空曠無聲,白芙蓉嘆口氣,“別這麼說。”
李不咎冷笑:“本就是如此。”
可陰三嶠是神獸,重重輪迴,不知心魔多少,若此生去破前世心魔,公平還是不公平?白芙蓉暗道,運足力氣給了陰三嶠一個耳光,啪的脆響,打的她手疼,陰三嶠毫無反應。
白芙蓉:“……”
白芙蓉拽住四處亂跑的陳玄商,隨後兩人勾肩搭夥狼狽為奸,在陰三嶠周圍一圈開始點火。
這可是能燒化禁金的神火,眼看著洶湧橙紅色火焰竄了起來。
李不咎:“……”還真是個辦法。
李不咎眼尖的發現,隨著白芙蓉一巴掌,陰三嶠臉上落下一片濃重血色。
這肯定不是抽耳光出來的血。
李仙鶴細看,果不其然在忙著扇火的白芙蓉手心發現了一串月牙形的血痕,傷痕之深,血流了一手。
這女人慣常不說實話,李不咎心中道。
她哪裡是心魔不重,她分明是硬生生靠自殘掙脫出了迷障。
夠心狠,夠魄力。
一個凡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不得。
心智
神獸真火密集地燃燒在陰三嶠周圍, 黑衣少年面容木雕般僵硬, 火焰灼身, 他蒼白的面板泛出水生動物脫水泛白的顏色, 宛如大片傷疤牢牢扒在臉上,猙獰可怖。
空曠的大殿內,四周邊角堆放著不少珍奇異寶,但是酒館一行人無一在意, 白福貴渾身大汗,拄著穿雲劍勉強站了起來,面如金紙,李不咎揮翅擋下白福貴混亂中發出的攻擊,冷聲問:“清醒了?”
白福貴虛弱點頭, 顫聲道:“多謝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