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眾人都一言不發地點菜。 厄休拉第一個放下選單。她剛才已經喝過 一杯紅酒了。但此刻她又點了一杯。然後,
她不安地環顧一圈四周,盯著一名金髮碧 眼的低階皇室成員看了會兒,才繼續說道:
「以前,即便是中午,這地方也坐滿 時髦的客人。但西普里安卻總想去該死 的威爾頓斯,那兒的人只會穿呆板的西 裝」
「梅夫人,西普里安是你先生嗎?」 斯特萊克問。
顯然,在她看來他們之間有條無形的 界限。他想,自己要是過線了,肯定會惹 她不高興。在她看來,就算同坐一桌,也 不意味著他就有跟她對話的權利。她繃著 臉,布里斯托趕緊開口,打破這令人不安 的冷場局面。
「沒錯,厄休拉嫁給了西普里 安&iddot;梅‐‐我們的一名資深合夥人。」
「我離婚,估計可以動用家庭折扣了 吧?」唐姿頗有些苦澀地微微一笑。
「如果她再讓媒體摻和這事,那她前 夫肯定會瘋掉的。」厄休拉盯著斯特萊克 的眼睛,「他們正努力想辦法解決這事。 要是再來一次,肯定會影響到她的贍養費。 所以,你最好小心點。」
斯特萊克微微一笑,轉向唐姿:
「那麼,貝斯蒂吉夫人,你跟盧拉&iddot;蘭 德里有聯絡,你的妹夫在跟約翰共事,對 嗎?」
「也不是這麼回事。」她一臉不耐煩
地說。 服務員端來他們點的餐。他剛走,斯
特萊克就掏出筆記本和鋼筆。 「你拿這些東西要幹甚麼?」唐姿一 下子慌了,盯著布里斯托說,「約翰,我 可沒說可以做記錄!」於是,約翰只能飛 快地朝斯特萊克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科莫蘭,你能呃光聽嗎? 呃,就不要記錄了吧?」
「好吧。」斯特萊克一口答應,從包 裡掏出手機,收起筆記本和鋼筆,「貝斯 蒂吉夫人‐‐」
「你可以叫我唐姿。」彷彿是為了補 償他做出讓步,收起筆記本,她這樣說道。
「非常感謝。」斯特萊克說,聲音中 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意味,「你跟盧拉 有多熟?」
「噢,幾乎不認識。她搬來才三個月。 平時見到,也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她對 我們根本不感興趣。在她看來我們太老土 了。說實話,她來了之後我們真是很煩。 前門隨時都有狗仔隊,害得我連上個健身 房都得化妝。」
「樓裡不就有健身房麼?」斯特萊克 問。
「我在上林賽&iddot;帕爾的普拉提課,」 唐姿生氣地說,「你怎麼跟弗雷迪似的。 他就老是抱怨,說我不用樓裡的健身設 備。」
「那弗雷迪跟盧拉有多熟?」 「幾乎不認識,但他嘗試過接近盧拉,
想讓她出演一部電影,一直邀請她到樓下 來坐坐,不過,她沒來。她死前那個週末, 我跟厄休拉出去了,弗雷迪還趁此跟著她 去了迪基&iddot;卡伯裡飯店。」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布里斯托一 臉驚詫。
斯特萊克注意到厄休拉沖姐姐得意地 一笑。他覺得,她肯定希望對方也回她一 個相同的笑容,然而唐姿卻沒什麼反應。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唐姿對布 里斯託說,「弗雷迪的確討了一張迪基的 邀請函。他們都去了:盧拉、埃文&iddot;達菲 爾德、西婭拉&iddot;波特。全都是些八卦小報 的寵兒、癮君子,時髦得很哪!弗雷迪肯 定土得掉渣,非常引人注目。他比迪基大 不了多少,但看上去老得多。」她恨恨地 補了一句。
「那個週末的事,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