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忽而向越荷投來意味不明的一瞥。
第30章 綠水兩生 那、那怎麼辦?這不是要叫你……
越荷本在嘗今年的菊花釀, 忽被微言這麼注視了一眼,不由心下疑惑。
江承光已撫掌笑道:「微言何必如此謙虛,現放著你難道不是才女麼?」
洛微言便收了目光, 溫婉俯身道:
「女子無才辯是德。嬪妾雖讀了些書, 不敢稱是才女,更不敢拿來炫耀,以違女德。」
江承光望著她微笑。微言原是溫婉沉靜之女子, 行事最得體不過的。
這是他信任喜愛她的緣由,也是他不會盛寵她的緣由。
遂道:「罷了, 微言要藏拙由她去——只是單單賞菊也太無趣。」
微言笑道:「正要說這一樁呢。嬪妾想著現今李貴妃有孕,新妹妹入宮以來,除拜見太后外,竟不曾一處請安過。只住在一處的略熟悉些,旁的便是東宮的不認識西宮,西宮的又不認識東宮了, 竟還鬧了三兩起笑話。不如就借今日之機會, 妹妹們各展所長, 以做取樂, 也好讓大家熟悉一二。」
江承光聞言大樂:「微言這主意出得倒是不錯。」又笑, 「可難道只是新人們下場麼?」
微言含笑推了:「真一個個排起來, 宴得吃到明天早上呢,反正日子還長。再者說, 嬪妾等也不好同新妹妹們搶風頭——既聖上允了, 那咱們便先說好。只算作是姐妹間的閨閣之戲, 爭高低可以,卻不可傷了和氣。聖上呢便負責出彩頭,出多少端看聖上心意, 只是太少了姐妹們可不依。」
江承光自是應下,又笑道:「雖是微言同朕兜了好些彎子才引出這一樁來,但以你之周全,想必早已通知了要下場的,先做準備,也已佈置妥當了罷?非瞞著朕!」
微言道;「聖上英明,自然如此。但也沒早多久,不過提早了一日通知,算不得準備充分。想來還是有些驚喜可看的。那麼,請聖上先與嬪妾等共飲一盞酒,金妹妹就該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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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蘭撇了撇嘴,輕輕扯了扯越荷的衣袖。
「越姐姐你可推了?昨兒章婕妤宮人來時我就拒了,咱們是什麼身份——雖已——總歸是嬌貴的金枝玉葉,哪兒能賣藝一般?」
越荷手腳冰涼,她緊緊地攥住衣袖:「昨日便有人來問詢於你?」
楚懷蘭不明就裡:「是啊,越姐姐,莫非你那邊不曾——」見越荷難看面色,她幾乎要驚叫起來,「那、那可怎麼辦?這不是要叫你當眾出醜嗎?」
「總共才幾個新人,又去了病著的顧盼,斷然不至於鬧出這般錯漏來!」
她越是深想,神色便愈憤憤,阿椒怒道:「若真是忘了還好,最多不能表現,咱們也不稀罕。可現下這般,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你,打你個措手不及!」
又急急地問:「越姐姐,你可有應急的法子?」神色十分關切。
越荷按住她手:「別急,這事最多丟醜,好歹不要命——讓我仔細想想。」聲音亦微微變了。
金黃色的萬壽菊開得絢麗多姿。
花叢掩映之中,金仙兒正嫻靜坐在藤編小几上,她手中拿著的,是一幅已經刺繡了一半的菊花圖。那菊花已經勾勒出大致模樣,只是還不甚清晰。金仙兒卻不急。
她低頭安靜地做著女紅,靜美成一幅畫卷。
江承光今日心情似是極為不錯,說話總是帶著笑意:「仙兒這是在做什麼呢?」對著的卻是章婕妤。洛微言溫文道:「哪有這樣的道理?金嬪苦心準備著,倒叫嬪妾一語道破天機?」
她只是含笑,不肯說透。妃嬪們見了,不由對她多增好感。
他們自管柔聲細語,越荷卻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