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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客棧他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去找甄珠,或許是甄珠的容貌加上一個單身女子住客棧太引人注目,一來二去的,客棧的小二便連方朝清這個唯一來找過甄珠幾次的人都記住了,一見方朝清便招呼道:“又來找甄姑娘呀。”說著還擠眉弄眼地,顯然是誤會了兩人的關係。
方朝清按住狂跳不息的胸口,問小二:“甄姑娘在嗎?”
小二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擠擠眼道:“在的在的,用過早飯就回房了再沒出來過。”
方朝清腳步一頓。
“——再沒出來過?”
他一問,小二也是一愣。
早上回房,然而現在已經過了晌午了。
小二愣愣地,還沒琢磨明白,就見方朝清三步並作兩步,幾乎跑一樣奔上樓上客房。
他忙跟上去,便看見方朝清直接一腳把房門踹開。
“客官你——”話還沒說完,目光瞟到空蕩蕩的客房,頓時便把話嚥了回去,瞪大眼睛:“……人呢?”
——
醒來時,甄珠眼前一片漆黑。
還好還好,沒有直接被殺。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只是這一動作,後頸便傳來一陣刺痛,她想伸手去摸後頸,發現雙手被繩子綁著,再動動腿,發現腿也被綁著。
雖然沒直接沒命,但目前處境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她又嘆了一口氣。
眯著眼適應了一會兒,才隱隱約約看出此刻身處的似乎是個地下室,身下陰暗潮溼,四周沒有任何光線進來的孔隙,也看不出入口在哪裡。
也沒有什麼看守的人。
她掙扎著,靠肩膀和腿互動支撐著身體,在地上慢慢地挪動著,繞著地下室的四壁摸索著,試圖找到什麼能用的東西。
然而四下裡乾乾淨淨,連個能給她磨繩子的尖銳牆磚都沒有,她低頭想用牙試試看能不能咬開繩子,咬了幾下,咬了一口土腥不說,一口小白牙差點沒被崩斷。
她不死心,繼續咬,用牙齒勾出繩子的一小縷一小縷的分開咬。
雖然咬開了繩子或許也沒用,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黑暗裡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把繩子磨得只剩最後的細細一條時,頭頂忽然傳來腳步聲。
她迅速抬起頭,抖了抖袖子,讓寬大的袖子罩住那像被老鼠啃過似的繩子。
腳步聲停頓,伴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音,頭頂瀉下刺眼的光,兩個男人走進來,一言不發,一人抓住她一隻手臂就往上面帶。甄珠乖乖配合。
出了地下室,眼前是一個安靜,甚至風景很是優美的小院。
甄珠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
門“吱呀吱呀”地推開,兩個按住她手臂的男人將她往前推了一下,然後便退下了。
甄珠被推地一個踉蹌,腿腳和雙手被綁著無法平衡身體,努力穩了穩身體卻還是沒穩住,“噗通”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瞬間有傷的後頸和被繩子緊捆的地方以及與地面直接接觸的部位,都發出叫她幾乎忍不住哭出來的痛楚。
她忍著沒哭,卻著實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也白了一圈兒。
還沒緩過來,就聽前方響起一個聲音。
“又見面了。”
她愣了下,艱難地抬起頭,就看到面前裝飾地精緻文雅的房間裡端坐著的女子。
身體瘦削,頭戴幕離,面孔隱在幕籬後看不清楚,然而甄珠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果然啊果然。
她忍不住低頭呲了呲牙,不知道該為自己的預料無誤點贊好還是為目前的處境悲嘆好。
“是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