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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裡露出溫柔的笑意。
“我去幫義父,你還留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不好。我、我想——”他頓了頓,終究還是沒說出那四個字。
想——對你負責。
不管怎麼說,昨夜他們同睡一張床上,甚至他還對她裸裎相見了。
即便她不在意,或者不需要他負責,他卻也想提出來,至於她會不會拒絕他的負責——那是提出之後的事了。更甚至若是找到義父,要怎麼處理她和他還有義父,甚至和阿朗的關係,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現在他不想多想,只想保有著這個能夠有機會“對她負責”的期望。
懷著這個期望,就彷彿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了一樣。
“好不好?”他望著她,雙眼晶亮地問道。
看著那雙眼,甄珠無法拒絕。
“好。”
她說道。
湯陰
計都等人的行跡很不好找。
從客棧離開後,計玄便艱難地找尋著計都一行人的蛛絲馬跡,然而這次,計都似乎真的不準備再留任何可能被利用的漏洞,不僅沒在沿途留下記號,連計玄知道的幾個他可能會去的據點,也完全沒有他的蹤跡。
似乎是連他也防著了啊……
計玄有些苦澀地想了一會兒,旋即又甩掉這些想法。
不管怎樣,他都要找到義父的。
尋找計都蹤跡的不僅是他,還有朝廷的官兵。
可能是吃了上次人數不夠多讓計都跑了的虧,這一次,崔相再不遮掩,直接向各地衙門官署發下了海捕文書,計都的畫像貼滿了各個城門口,甚至連計玄的畫像也有,從京城調來搜尋計都蹤跡的官兵更是韭菜一樣躲過一茬又一茬,計玄不得不在找人的同時躲過這些官兵乃至普通百姓的視線。
他找遍了京城周圍,然後又往北走,找遍了計都的幾個據點,期間幾次差點被官兵發現合圍,為此都不敢給甄珠寫信,身上的錢本來就大多留給了甄珠,東躲西藏地過了這麼十幾天,身上更是分文不剩,只能偶爾偷些銀錢來用,晚上也經常夜宿人家屋簷乃至野外。
很艱難,也很狼狽,但也不能因此放棄啊。
他苦笑一下,將粗瓷碗裡的粗茶一飲而盡,起身從這暫時歇腳的簡陋茶棚離去。
然而,起身的一瞬間,他的身形便定住了。
茶棚門口的稻草堆上,插著一支飛鏢,石頭做的頭,後面綁著黑色的尾羽,簡陋地就像小孩兒的玩具,來往沒有一人注意到它。
然而計玄的心臟卻劇烈跳動起來,雙眼更是亮如星辰。
義父!
京城向北一座小縣城的城外軍屯裡,剛剛在縣城裡外搜尋了一番的官兵在此紮營。
帶兵回營的將領一眼就看到站在軍營外,似乎在翹首等待的男人。
“方大人怎麼在這裡等?快進去快進去。“武將急忙大踏步上前,對眉目俊雅的男人說道。
也不怪他這般殷勤,畢竟這可是新皇下了聖旨親自派來的人物,開始他都覺著是不是新皇不信任他才弄來這麼個監軍似的人物來監督他了,不過這些天相處下來,這位方大人倒是一心為公的樣子,從來沒為難過他,這才讓他提著的心鬆了下來,只是仍舊不敢怠慢了對方。
“無妨。“方朝清笑了笑,”韋大人,今日可有那計都的訊息?“
韋大人頓時沮喪地垂下了頭:“沒有……呸,這姓計的怕不是兔子修成了精,藏得也忒嚴實了,之前在他那幾個據點埋伏的人也沒派上用場,他一個都沒聯絡,恐怕是被之前那場嚇成了驚弓之鳥,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地兒窩著呢!”
聞言,方朝清臉上倒沒什麼失望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