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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山也不抵抗,就任她那軟綿綿的手把他推出了門,見左右無人,又迅速在她嘴上偷了一口,低聲笑道:“等著,下次我再來,一定忍到那小子不在。”
說罷,又狠狠捏了把她的腰,才揮揮手大步走了。
甄珠這才鬆了一口氣,待他的背影完全出了衚衕口,才回房換了衣裳,出去買包子。
包子攤就在鄭大娘子的肉檔邊兒上,素餡兒一文錢一個,肉餡兒三文錢兩個,皮兒透餡兒足熱氣騰騰,每道褶子大小粗細都一模一樣的,咬一口,灌湯流油,齒頰生香。攤主是老兩口,賣了許多年的包子,街坊鄰里的都熟稔,生意很不錯。
甄珠到了包子攤上,便引來許多打量的目光。
“這閨女……剛搬來那會兒看著還不咋地,這一瘦下來,可不得了了啊……”賣包子的老太瞅了眼,一邊兒麻利地從蒸籠裡撿包子一邊嘀咕。
她這嘀咕的,也是眾人心裡所想的。
大家一個衚衕裡住著,許多都是積年的老街坊,互相知根知底的,猛然來了個新人物,自然都頗多關注。甄珠初來時那滿身肥肉的樣子被眾人都看在眼裡,雖覺得她一個單身女人帶個半大孩子有些蹊蹺,卻也沒人放在心上。
可這陣子,眾人眼見著這新來的“胖子”一日日瘦下來,眨眼脫胎換骨似的,成了個妖精似的美人兒。
市井裡也不是沒美人,但誰也沒見過美成她這樣兒的。
不光是鼻子眼睛的美,更是身段氣韻的美。
叫人一看,就覺著不像是能窩在這小衚衕裡過普通日子的。
早起買包子的男人雖不多,可這會兒,這不多的幾個男人,卻個個都或大咧咧或偷偷地打量著她,那目光火辣辣的,換個普通良家女子,非得羞臊得掩面而逃,但她恍然不覺似的,就那麼文文靜靜地排隊買包子,買了包子,輕聲對老兩口道聲謝謝,便婷婷嫋嫋地走了,一下子牽走所有男人的目光。
旁邊肉檔的鄭大娘子見了,撇了撇嘴,低聲啐了句:“呸,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
這會兒肉檔剛開,人不多,站地離鄭大娘子最近的卻是趙寡婦。她耳尖地聽到鄭大娘子的話,卻沒看她,只盯著甄珠婷婷嫋嫋遠去的背影,看呆了一樣。
早飯吃過白粥和包子,甄珠便和阿朗一塊兒去買肉買菜,中午便在院子裡架起燒烤爐子,鐵籤子上串上菜肉,刷油撒料,再在明火上翻滾著烤,熱騰騰的香氣便從院子裡往外傳,直把路過的人都勾地直咽口水。
甄珠再次放縱自己吃了個肚子溜圓,可她瘦了下來,飯量便也小了,再怎麼吃也吃不了多少,因此大半東西還是落入了阿朗的肚裡。
但食材買多了,便是阿朗也不可能吃完,眼看著阿朗依舊一串一串地吃,已經完全超出他平日的飯量,甄珠便攔著他:“別吃了,這東西吃太多也不好。”
阿朗頓了下,終究還是放下了籤子,乖乖地道:“嗯,我不吃了。”
甄珠便笑著摸他的頭,誇他乖。
他抿緊了唇,忽然悶悶地說了一句:“我想快點長大。”
甄珠樂不可支,只覺得這小孩可愛死了。
“這個又急不了的呀。”她說道。
阿朗沒說話,只想著以後要多吃,多練。
遲早比那男人長得高長得壯。
自從那日在鐵匠鋪跟何山混了一遭,甄珠的渴便解了,不再抓心撓肝地想著那檔子事兒,自然也不再特意去鐵匠鋪了,於是又恢復了整日畫畫的日子,偶爾去趟悅心堂,跟方朝清談談怎麼把她的畫賣出高價,日子過得優哉遊哉。
可何山卻按捺不住。
眼見那妖精沒來找自個兒的意思,他只憋了幾天,便憋不住了。